鄭和平的腳險些被老鼠咬傷,梅貽斕的腿也險些被老鼠咬。可是銅柱子粗,他們三個就這樣掛在上面也不是個事,一會會就胳膊腿酸的不行。那些老鼠拼命的啃噬黃銅柱子的底部,發出尖銳的金屬摩擦聲,那聲音聽得人是膽戰心驚。
鄭和平看著那些老鼠,心說,自己若是掉下去被老鼠給吃了會不會很疼呀。可是自己抱不住了,手腳都脫力了,他費力的瞅了一眼孔韞和梅貽斕,發現他們也在往下出溜了。
他想,算了,死就死吧。于是,他抱著英勇就義的勇氣大吼了一聲,跳了下去。梅貽斕和孔韞見狀,也跟著跳了下去。
老鼠看見這三人跳下來,興奮而兇狠的一股腦向這三人涌過來。這三人就像跳踢踏舞一般,只能借助腳來把那些圍攏過來的老鼠踩死。
無奈老鼠數量多,這三人本就又餓又累又困,體力本就不支,還如此消耗體力,一會會就力有不逮。
梅貽斕從來都是有苦也不言語的人,鄭和平一直以為自己是三個人中最虛弱的那一個,沒想到激烈運動過后,第一個支撐不住的竟然是梅貽斕,在蹦蹦跳跳踩老鼠的過程中,梅貽斕毫無預兆的軟下身子,直直的給倒下去。
還好孔韞和鄭和平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梅貽斕。梅貽斕勉強站穩了身子,可再想繼續踩老鼠是不可能的了。這踩踏一停止,老鼠肆無忌憚的就過來準備啃咬。
鄭和平其實也到極限了,他看著涌過來的老鼠,第三次感到了絕望。這是在一天之內如此密集的,無限接近死亡。若是第一次面對死亡是覺得心跳驟停,不知所措的話,第二次面對死亡就只是心跳加速,毛孔收縮,冷汗直冒,但這第三次竟然有種不想再掙扎,聽天由命的感覺。前兩次還是想活,大腦還運轉,還會想辦法,可這次,不知道是身體的疲憊超過了大腦還是怎么的,反正大腦沒有任何指示了。這樣反而沒有那么的害怕。
鄭和平扶著梅貽斕閉上了眼睛,任由老鼠爬上自己的身體。身邊的梅貽斕和孔韞似乎也是放棄了抵抗,也在聽天由命。
“轟隆隆”一個巨大的聲響伴隨著地動山搖,鄭和平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軟了下去。
等他醒來,窗外的陽光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他下意識的想坐起來,可身體軟的就像一灘爛泥。
“別逞能了,頭。”一臉明媚看著他的竟然是冬雨。
鄭和平錯愕的說:“你們怎么在這里?”
“頭,進了山洞里就不想出來了嗎?”平板無聲調的聲音竟然是曹嚴青。
“你們怎么找到我們的?梅貽斕和孔韞都還好吧!”鄭和平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救了。
“梅教授嚴重點,現在還沒醒,孔韞也還好,剛剛已經醒來了!”錢多樂回答。
“那梅教授不會有事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的爺爺,奶奶和父母都趕過來了。楊局也趕過來了,也在梅教授那邊守著。”
鄭和平突然感到有些失落,這梅貽斕還真是家里的香餑餑,寶貝疙瘩,出點事情家中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趕過來。而自己,他看了看滿屋子自己的同事,也還好,自己這里也還是有滿滿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