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平撮了一下自己的牙花子,嗬,這冬雨,三句不離本行,我這大老遠趕過來和著是個送貨的快遞員。墊著錢,陪著笑臉把東西不辭勞頓的買好,送到,這還要親自來驗個貨!這真夠可以的。
鄭和平頓時黑了臉:“東西在后備箱,速速檢查好了卸下來。我還事多著呢!”
“好,可是頭,你不準備去看看嗎?沈同澤說他上次錯過了金光娘娘廟,這次的古墓他一定下去看看。沈同澤還說,上次你們能出來還真是僥幸,一群完全不懂的路癡,白白給毀了那么好的文物。這次他在,保準順順利利的在那地道里走上一圈。”
這話堵得鄭和平是說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他只好不吭氣,看看冬雨這貨跟了自己這么久,有沒有一點眼色。當然內心里無比掙扎,總覺的冬雨沒這個覺悟,而讓自己低個頭也確實丟面。他本來氣就沒消,又來這么一出,叫他如何拉的下臉。
“頭,你還是去吧,梅教授說,上次在金光娘娘廟要不是有你,都說不好走不出那廟呢!”
好冬雨,關鍵時刻還是善解人意,鄭和平的臉立馬舒展開來:“好吧,那還卸什么東西,你直接坐我車上去吧!別那倆貨等不及就進去了。”
鄭和平又一次來到這個硬山頂橘黃色琉璃瓦的小祠堂。上次來到這里,一頭就扎進小屋子里看女尸,加上到來的時間也比較晚,天色已經昏暗。所以也就沒留心看一下周圍的地形,地貌。這次來這里,時間還尚早,雖然天陰著,好歹還是正下午,天還亮堂著。
他往坡上又多爬幾十米,這再往下看,卻看出點不一樣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同澤在身邊跟的久了,聽他說這些個神神道道的事情多了,他此時覺得這小祠堂建的位置非常巧妙。這丘陵地帶,起起伏伏很正常,但這個祠堂建在那里好像建在了一頭牛的嘴里。
祠堂背后裸露風化的山石恰好圍住祠堂,被人為踩出的路好像一圈牙齒。盤山山脊像一條弓背的蛇。
這家人的陵墓零零散散的建在山坡底下,這樣看起來離祠堂也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也有可能這個位置開闊,地勢也比較高吧!
“頭,你怎么爬到這上面來了,沈同澤和梅貽斕都在等你呢!”
“我這就下來。”鄭和平進祠堂里面一看,梅貽斕和沈同澤已經把祠堂里的灶給拆了,里面挖的亂七八糟。兩個人都如同花臉貓一般,灶灰,鍋灰油手上,臉上,身上粘的到處都是。
鄭和平看見他們這般模樣不由地噗嗤一樂:“你們倆是準備挖寶呢?怎么?沈同澤你準備換個營生,做個倒斗的?”
“有這個想法。現在我又拐帶了一個,力量加強了,改行的決心更大了。要是頭也加入進來,可能現在就可以開干了!”
“我可以入伙。但得明明白白。這文物考古工作的活叫我們干了,干的好叫發現文物,干的不好叫非法破壞。而且干這個行當得有證,無證干活總得給個理由先!不然,我們還真成盜墓的了!”
“頭,我當時看見那個像蟲草一樣的女尸就覺著那里不對。正好梅教授想過來看,我懂點風水,發現底下可能有東西。一拍即合,就像探索發現一下,不成咱就打道回府,算是給當地文物部門做貢獻,提前考古一下。成的話,說不定能發現什么有趣的事情。”
隨著挖掘工作進入尾聲,沈同澤和梅貽斕腳下的一塊青石板顯現出來。青石板上雕刻著人面紋眼口鼻須皆有,頭頂刻著太陽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