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量消瘦,脖子細長,微微前傾,面容寡淡,嘴唇非常薄,抿在一起就是一條線,但一雙眼睛寒星點點,非常銳利的中年男人,帶了四個身著一身黑色運動服套裝的年輕男子進了屋子。其中兩個把花喬木的爺爺,奶奶綁在一起,直接推下了密室。
看起來,這人非常熟悉花喬木爺爺,奶奶家的布置。他們把花爺爺推到電腦前讓他解開電腦,花爺爺非常配合的把電腦打開。然后當著他們的面,把文件一個個打開,每打開一個文件,就消失一個文件,最后,滿屏都是亂碼。
那個消瘦男子見此情況,眼神中閃過了幾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酷的表情。他打了個手勢,兩個黑衣男子把花喬木的奶奶按在桌子上。
消瘦男子說:“花老,聽說人老了后,大抵都是骨質疏松,骨頭特別特別脆弱。這成年人是206塊骨頭,但容易發生意外的也就三四個地方。比如說髖部,再比如說椎體,腕部。你說,你想先看那個部位骨折呢?”
他活動活動手腕,“哎呀,這腕部斷了會怎樣呢?”他的話剛說完,那兩個黑衣人出手非常利落的把花奶奶的手腕給掰斷了。“呀,原來真的很脆呀!這么脆,不知道是不是就不疼了!”
花奶奶確實堅強,只在折斷手腕的那一刻,被猝不及防的痛楚打倒喊了一聲,再后來是一聲不出。
那男子走到花奶奶面前:“呦,當代***呀!”他轉頭對花喬木的爺爺說:“花老,沒看出來,老太太的骨頭還挺硬。我們要不試試其他地方?”
花喬木的爺爺渾濁的眼中留下兩行淚:“給我們個痛快吧!”
“花老,是你兒子不給我們痛快的路走。公司投了那么多的資金,投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他研究出的東西本來就是應該給公司的。結果呢?他私藏了!他不但私藏了,還在死之前擺我們一道。利用尸體給警察報信,點了我們。這樣可不好。”
“我不知道花奇私藏什么東西,我當他早死了。他害了我們一家,早死早安生。”
“花老,據我所知,他早就把他的研究成果連同李乾亮的研究成果都給偷偷備份交給你了。”
“我一個糟老頭子懂什么?要是這里有你們需要的東西,你們就拿走好了。”
“咳,花老,都是明白人,打太極就沒意思了。我就想要資料,您就給個明白話,資料給還是不給。”
“不是我不給,電腦是當著你的面打開的,你也可以把電腦拆回去。密碼我寫給你。這密室里的所有資料,書籍你都可以拿走,我沒意見。”
“花老,不誠實了哈!這樣就沒意思了!”那男子招了招手,倆黑衣男子毫不客氣的把花奶奶身體往后猛地一掰,花奶奶的兩條腿明顯像面條一樣軟了下去,就像個無脊椎的動物一般從桌子上滑了下去。這下子的疼可能非同小可,花奶奶嗷嗷的喊了幾嗓子,滿頭的汗水,滿臉的淚。想來是不想花爺爺難受,硬是咬住嘴唇,那嘴唇都咬出血來,順著嘴角往下流,但是再不出聲。
“我們老了,早就應該去和秀英一家團聚了。硬是拖著這把老骨頭茍延殘喘果真是沒得到好報應。魯南,你就行行好,給我們一個痛快吧!”花爺爺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看見陪伴了自己一輩子的老伴骨頭寸斷那痛苦可想而知。
“我也想,可是我不完成任務,我就和老太太一樣難過。我也沒辦法。”
花爺爺被兩個黑衣人按著,想自己開動輪椅到花奶奶跟前都沒辦法,他對著花奶奶長長的喟嘆了一聲:“死有何懼,活著又有幾分開心?花奇啊花奇,為了你的夢想,我們全家老老小小都為你陪葬了活著的樂趣,但愿你的夢想有一天會實現。瓊寶,跟了我一輩子,沒享過一天福,委屈你了!人啊,終其一生,也許都弄不明白,為什么要活著?又為什么會消亡?”
“老頭,別忙著感嘆,該交出的東西還是要交出來。要不,想好好的死也不可能。”被稱為魯南的男子說著,朝花奶奶的手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往傷口上倒了一些藥劑,“你兒子花奇研究的,你們作為他的父母,也該享受享受一下他帶來的福利。很有趣,你們該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