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樂,我看你鼻涕哈利的表演一番不就是肚子餓了嗎?害我們白擔心,真是浪費表情。”鄭和平見錢多樂已經陰云散去,不由打趣。
沈同澤是滿臉沉重,一身都和黑色融為一體了。越是黑暗越是容易勾出人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沈同澤,你能允許我催眠你嗎?后面的行程我們都不能預料。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狹窄封閉的空間。”梅貽斕滿臉關切的看著沈同澤。
沈同澤抬起頭,眼中蓄滿了憂慮,但在憂慮中還透著幾絲希望:“梅教授還學習了催眠?你可真是多才多藝啊!”
“閑的時候,自學了心理學,順便去考了個心理咨詢師,現在是國家心理咨詢師一級。”
聞言,錢多樂手上的面包差點掉地上:“梅教授,你這老凡爾賽了。國家心理咨詢師一級?那沈同澤豈不是占便宜了?這可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沈同澤,還等什么呢?你可是我心中堅強二字的本尊。可不能因為一點點的瑕疵就把我心中,你那堅毅無比的男神形象給無情破滅了!我不能接受啊!”
果真這錢多樂肚子里頭墊吧上兩口東西,腦袋里立馬就充實了。嘴皮子也變得溜溜的,心情也大好了。
鄭和平對著錢多樂豎了個大拇指:“多樂,還是你厲害!我看你這腦子和肚子就是共用了一個容器。這頭嘴巴里剛剛給肚子里頭輸送食物,那頭腦袋就不宕機了,馬上開始正常運轉了。”
沈同澤苦笑了下,“梅貽斕,我相信你,可是~~~”
“我給你講講我名字的故事吧!我之所以叫貽斕,是因為我的哥哥,姐姐早夭,就留我一個。父母希望留下來的我能有一個絢爛的人生。”
“我的名字的意義就很簡單明了了,多點開心,多點福氣,多點運氣,當然,最重要的是快樂的生活。其實,這樣說來,我父母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我健康快樂的生活就好。”錢多樂屬于嘴不能停歇的那種,有點縫隙,那必然是要見縫插針的表達下自己的見解。
“錢多樂,這面包堵不住你的嘴嗎?我看你不是多點福氣,多點運氣就快樂,你是多說話,多吃東西就快樂!你就應該叫多話就樂,多吃就樂!”
“我五歲時,跟隨爸爸的科考隊到了一個山村里露營。本來是無事的,可盜墓賊把墓地下給挖空了,在遭遇山洪爆發時,科考隊本想著躲到墓室里可以避一避,但是不巧的是整個墓室的墻壁都垮塌了。一個科考隊的叔叔把我裝在了一個木箱子里,他用身體護著木箱,使勁的把我推出了墓室。可墓室上的一根橫梁垮塌下來把他的頭給砸了,他當場死亡。而我在木箱里面蜷縮著,親眼目睹那個叔叔白花花的腦漿崩了一地,不少還崩在了木箱上。最令我難過的是,在那種情形下,他來不及有任何其他反應,卻仍然保持著想護著我所在箱子的一個弓背動作。連橫梁砸下來的時候,他都紋絲未動。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當時,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珠子瞪的溜圓。人都被砸扁了,眼睛卻還看著箱子。他就保持著那個動作一直到身體變涼,變僵硬。那是一種什么樣的信念啊!人死了以后都能不倒,還站成保護我的姿勢一直屹立不倒。我卻什么都沒做,只是蜷縮在箱子里面。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有時候,我經常會想,我是不是就不配活著。”沈同澤的眼淚刷的就留下來,他不自覺的用手撫摸了下他的胸口:“午夜夢回時,我總是看見那雙眼睛在看著我,似乎在問我,你沒事吧?你是安全的吧?可我怎么開口回答他呢?我能說是我太懦弱,太膽怯害你丟了性命嗎?我能說對不起,用你的命換我的命我很抱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