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胡說八道!朝中大臣無一不說我乃是圣明天子,先帝天啟皇帝去世之時,曾握著我的手說到,吾弟當比堯舜!你在胡說!”
崇禎心態有點炸,一直以來,不論是作為先帝的兄長的囑托,還是大臣們的恭維,哪怕在局勢最糜爛的時候,也從來無人明面上質疑過崇禎皇帝,而崇禎皇帝自己也從沒懷疑過自己,雖然崇禎算是歷史上發罪己詔最頻繁的皇帝,但從闖軍破城前說的滿朝大臣皆可殺來看,這位恐怕也是罪己詔發的最言不由衷的皇帝了。
與此同時,李銘的目光也有些矛盾和復雜,明末年間,不論朝堂還是地方,從來不缺有勇有謀的忠臣勇將,拋卻爭議性極強的袁崇煥不提,毛文龍,大小曹(曹文詔,曹變蛟),孫傳庭,盧象升,趙率教,滿桂,到崇禎自縊后江南的史可法,閻應元,夏家父子等等,無一不是一時之選,但是這些就夠了嗎?與此同時,一群群軍閥兵匪,一邊養寇自重,積蓄實力,一邊魚肉百姓,燒殺搶掠,比流寇還不如,沒有兵患的地方,各地的鄉紳文人,藩王官員,瘋狂的兼并土地,聚斂錢財,這一群又一群的寄生蟲在這個奄奄一息的王朝上瘋狂的敲骨吸髓,與此同時,朝堂之上,東林楚浙這些黨派,在對待皇帝這件事上,非常默契的保持了口風的一致,欺上瞞下。。。算求,越想越累。
“算了,跟人辯論很累的啦,反正你現在也回不去了,往后有的是時間慢慢扯。”
說到這兒,李銘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這位皇帝陛下怎么辦?
直接告訴警察叔叔?先不說怎么跟警察叔叔證明這么離譜的事是真的,人家信不信,自己有多大的可能和這個自稱朕的大叔一起被送進精神病院,就算是警察叔叔信了,大叔會怎么樣?被關起來切片嗎?應該不會,當初溥儀最后都能混到植物園當管理員。但是法律也沒明說撿到皇帝要上交的啊,要不先養起來?
想到這兒,李銘的心跳怦然加快,他是個孤兒,當初混完高中就自己出來打工賺錢,之后混了個成人大專學歷,找到了現在的工作,沒有朋友家人,日常跟同事的關系不咸不淡,自閉的他,除了日常工作跟別人有交流,平時連去便利店買東西,售貨員妹子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恨不得落荒而逃。
此時,同樣有一個跟世界格格不入的大叔在這兒,還挺可憐的,據大叔說的他來的時候,老李已經打下懷慶,兵鋒直指北京城,估摸著再過幾個月,大叔就得國破家亡,自掛東南枝。
平時有個人吹吹牛逼,滿足一下自己作為一個現代人小小的虛榮心和自信心,更何況,養個皇帝,聽起來就刺激!干了!
平復了下心情,接下來就該考慮怎么套路大叔了。
“那個老朱啊,現在的情況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好像在你那個時候,有一個歷史上的皇帝單獨跑到你那兒一樣,您這皇帝的架子最好是先別擺了,至于您的大明朝,沒就沒了吧,興許您不在,交給別人折騰,還能多蹦跶幾天也說不定呢,您說是吧,有時間操心這個,不如想想您在這邊該怎么辦,要我說,你要是不嫌棄,可以現在我這兒住著,說不定過幾天,那個門又開了,說不定還有機會回去。”
崇禎對大明藥丸這事內心還是很抵觸,但是對自個穿越這事卻是信了七八分,雖然久居上位,但是當年跟朱由校兄弟倆因為親爹不給力也沒少受委屈,倒也很快調整了心態,沖著李銘拱拱手道:
“如此便叨擾小哥了。”
到現在為止,一個心懷鬼胎,一個實力不濟委曲求全,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再提是李銘把老朱擄過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