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名為胡千喜的小太監一路走出太和門出了皇宮,來到了京城的街道上。
北京城的街道并沒有如同李銘想象中那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相反,經過戰爭不斷的抽血,加上鼠疫的肆虐,街道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行色匆匆,街道上的店鋪也極少有開門迎客的。偶爾有一個官差騎馬飛馳而過,整個街道顯得無比蕭條,眼前的景象,讓李銘想到了在后市一個早已無人居住的古鎮。
想到鼠疫,李銘從胸口的胸襟里掏出一張手帕,掩住口鼻。
在后世,身為一個小人物的李銘都一直很惜命,更何況現在的李銘身上已經帶著截然不同的使命。
拐過兩個街口,來到了東安門北邊的東廠,東廠外表看起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衙署,跟京城其他衙門并無區別,大門上面掛著一塊上書東輯事廠四個大字,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倆東廠番子。
出示了手令,進入東廠內部,走到內堂的路上,不斷的有一些番子急匆匆的路過。李銘一身墨黑色的飛魚服,在一幫褐袍皂靴的東廠番子里顯得格格不入,引起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很快來到大堂,今天當值的乃是東廠廠督王德化的干兒子陳德祥。
“錦衣衛的人來東廠調人?有沒有搞錯?”
陳德祥故作詫異到,而錦衣衛總旗,便是李銘如今明面上的身份。
“這是我義父親手簽發的調令,爾等無需問那么多,只管執行就好。”
李銘剛想說話,胡千喜便挺身而出,回懟到。
“嘿嘿,這里是東廠,沒有我義父東廠廠督王德化的手令,誰都不能從我這兒調人。”
平常王承恩作為崇禎心腹中的心腹,最信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一直和秉筆太監王德化王之心二人不太對付,現在王德化干兒子好不容易戴著個機會,自然是要好好刁難一下。
“陳德祥,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我義父的手令,他老人家的手令調不動人,難道要他老人家親自來?”
胡千喜有些發急了,干爹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把這件事辦好,沒成想遇到這么個驕縱的主。
“沒有廠督大人的命令,誰來都不好使。”
陳德祥兀自得意到。
“陛下來也不好使?”
胡千喜正欲與之爭辯,李銘冷冷插嘴到。
李銘臉色陰沉,早知道明朝文官之間黨爭激烈,沒成想連宦官之間,司禮監之內都拉幫結派,勾心斗角,普普通通一張調令,都能生出如此多的是非,推諉扯皮,實在是令人齒寒。
“你又是何人?錦衣衛?莫說你一個區區錦衣衛總旗,就算是爾等駱指揮使來了東廠,都得客客氣氣的。”
陳德祥看著年紀輕輕,身著錦衣衛總旗飛魚服的李銘,不由得有些輕視,趾高氣揚到。
“你叫什么名字?”
李銘不怒反笑,平靜的問道。
“你一個區區總旗,也敢在這東廠當面質問我的名字?”
陳德祥愈發囂張。
“李公子,他是東廠大檔頭陳德祥,東廠廠督王德化的義子。”
胡千喜連忙解釋道。
“陳德祥?好,我記住你了。”
李銘面帶冷笑,這個笑容,突然看的陳德祥有些不寒而栗。
“千喜,我們走。”
說著,就要帶著胡千喜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