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指揮使,看到了吧,只要你坦白交代,我立馬便能為你寫一道赦免你家眷的旨意,要好好想一想嗎?”
李銘的聲音很輕,但有一種魔力,仿佛伊甸園里引誘亞當夏娃的毒蛇的聲音。
“我如何能信你?”
駱養性內心天人交戰,沉思良久,終于呼出一口氣,好似失去了渾身的力氣,整個人佝僂了下去。
成了!李銘內心歡呼雀躍,但是表面仍不動聲色。
“你只能信我,信我,你全家老小尚有一條活路,不信,則你滿門必死無疑。駱大人,沒有什么東西能比活著更重要,人一死,你為別人保守再多的秘密,藏匿再多的家財都沒有任何意義,雖然您注定是活不了了,不過您的家眷,卻是可以活下去。再說了,就算你真的鐵了心,覺得善財難舍,或者想要為別人保守秘密,錦衣衛的大刑,您真的能扛得住嗎?”
李銘繼續循循善誘,隨后便是又一陣長久的沉默。
“我說。。。”
駱養性最終還是妥協了。
“駱指揮使,雖然我本人是相信您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提醒您一聲,您的黨羽家眷已經悉數歸案,若是您的說法跟他們有所出入,之前我答應您的,則全部作廢!”
李銘的眼神仿佛能看透駱養性的心底,厲聲警告到。
“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招供,自然不會有半點隱瞞,不過在我招供之前,還有一事。”
“你說。”
“你是誰?你身著錦衣衛總旗飛魚服,我作為錦衣衛指揮使卻從來沒見過你,甚至從來沒聽說過你的名字,我想知道,我栽在誰的手里!”
駱養性看著李銘年輕的臉龐,咬牙切齒到。
“我是誰?我只能告訴你我叫李銘,別的無可奉告了。”
“李銘?李銘!想我駱家世代忠良,到我這兒。。。若是陛下即位之時有你這么一號人物在身邊,大明何至于此,我駱養性有何至于此。天意,天意啊!”
駱養性仰天長嘆,空蕩蕩的錦衣衛大牢傳來陣陣回音。
“駱指揮使,別在這兒感慨了,我就只知道一句話,你身邊的環境是糞坑,不是你吃屎的理由,忠就是忠,奸就是奸,沒有理由。好了,我還要去找陛下復命,李老大人,接下來就交給您了。”
李銘內心對駱養性說的話其實是不屑一顧的,想當年,不說武將,就說身為文官的盧象升,孫傳庭等人,哪個不是一時人杰,哪個不比自己強,不也沒把崇禎,把大明扶起來嗎?自己之所以看起來深不可測,事事占據主動,一個是跟崇禎在后世一起廝混過一段時間,有信任在,另一個則是因為自己對歷史的了解,先知先覺。拋開這些,自己算個屁啊。。。
“李老大人,除了駱家的家財,黨羽之外,駱養性這些年隱瞞不報的關于官員的罪狀,跟他打交道的官員,統統需要記錄下來,總之就一個原則,把他的價值榨干榨凈。另外一定要用靠得住能保密的人手來做這件事,有勞了,我還得回去跟陛下復命,告辭。”
“李公子,告辭!”
此時的崇禎也是夜不能寐,打著瞌睡眼巴巴的望著宮外的方向。
“大伴,銘哥兒還未進攻嗎?”
這已經是崇禎今晚第四次問王承恩了。
“回陛下,李公子還未進宮,陛下您先休息吧,等李公子進宮,老奴再叫您?”
王承恩勸慰到。
“唉,寡人再等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