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你個.....你可真立了功。”魯牛和團長李云龍待的時間長了,身上也沾了不少團長的氣息,一聽王恒居然把子彈都打光了,下意識的就要發脾氣,但優美的話語剛剛說出幾個字,他就反應過來了,這些子彈可不是被瞎打的。
魯牛直接把自己手里的三八大蓋塞進了王恒的懷里,并急切的說道“王恒,這把槍你拿著。”
王恒接過魯牛遞過來的子彈盒,雖然連長還沒說原因,從戰場的形勢上,他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要干的事,這事除了他,這剩下的三十來號人里,還真沒人能辦得到。
他沒搶著說,他不是十幾歲的小孩了,這種普通人看來九死一生的活,必須要讓人來求著干,不然別人不知道好歹,以后再有這種類似的任務,別人就不會求他了,而是用一種理所應當的心境來要求他,說這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他還不能反駁。
這些為人處世的原則,他在穿越前的工作崗位上熟練的很,可是交了不少學費。
魯牛見王恒沒接他的話茬開口詢問原因,竟一時有些語塞。
王恒的槍法出神入化,這個大家有目共睹,但讓王恒繼續打掉這些機槍手這種事,太過于強求了,如果王恒是一名久經考驗的老紅軍戰士,那沒問題,老紅軍都有堅定的革命信念,為了人民群眾的安危,為了革命隊伍的存亡,會心甘情愿的犧牲自我。
可王恒不一樣啊,他才入伍兩天!
按他的說法,他只是槍法好,但沒有經過正統的軍事訓練,可能看不懂戰場局勢,現在看到增援上來了,萬一不愿意再冒著生命風險怎么辦。
魯牛心里一時拿不準,他完全不了解王恒的為人,入伍的這兩天他忙得要死,完全沒有時間去關心入伍新兵,只在聽到王大莊的喊聲時,才開始關注這個王恒。
讓一個剛剛入伍兩天的人,還是一個嘴毛都沒長全的人去打掉鬼子機槍手,這擱誰那都覺得離譜,想到自己的這個想法真過分,魯牛的臉上居然紅了起來。
魯牛頓時覺得口干舌燥,他頓了頓,想到自己全連三十余人的安危,和后面增援過來的八連的戰友傷亡,他還是厚著臉皮對著王恒說道:“王恒,你的槍法出神入化,剛才打掉鬼子機槍手全靠了你,憑著這些戰績,可以說全連沒有比你更有貢獻的,你放心,打完這場仗,我一定向營長匯報,讓他推薦你當連長,但現在還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我們九連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要交給你一個更加艱難的任務。”
說道關鍵處,魯牛停頓了一下,先重重的拍了拍王恒的肩膀,并讓周圍的戰士都圍了過來,這是無形的施壓,雖然有點不光明磊落,但為了剩余的弟兄們,他克制住內心的不忍。
“現在那些機槍手壓制著后面的增援上不來,我們被小鬼子包在中間到了誘餌,如果再這樣下去會非常危險,我們很有可能會在此全軍覆沒,但如果我們打掉了鬼子的機槍手,那我就能再次帶著兄弟們沖鋒,只要纏住這些鬼子兩分鐘,我們就能全殲了這個鬼子中隊,而消滅鬼子機槍手的任務,只有你能完成,王恒,現在全連的性命可都靠你了。”
圍過來的戰士們,也都默默看向了王恒,雖然很不忍,但是這個新入伍的戰士確實是槍法和戰術意識一流的角色,在這樣一個絕境情況下,王恒對他們的意義自然不言而明。
這和他們沖鋒前不一樣,那時全連尚有五十余人,彈藥還不是現在這么缺,陣地上反擊的火力分散了不少小鬼子的注意力,可現在呢,小鬼子不僅輕機槍的數量增加了,而他們因為缺少彈藥,提供不了多少掩護的火力,這一增一減,兩者的難度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頂著九挺輕機槍和三四十名小鬼子步槍兵的火力,去消滅機槍手,這簡直就是送死。
王恒也知道這是送死,如果沒有系統,九連可能連第四波攻擊都頂不住,開始是因為怕連長做出死守陣地的事,他才冒著生命危險奮勇殺敵,現在陣地的得失已經不重要了,小鬼子要是打退了增援的八連,那被困在戰壕里面的九連鐵定完蛋,到那個時候王恒一人如何求活?
這已經不是他愿不愿意干的事了,而是必須干的事,不然連他都活不下去,沒了戰友的支援和掩護,槍法再厲害又能怎么樣,系統又不能讓他刀槍不入,他一樣會受傷和死亡。
王恒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自己以后在新一團的地位就看現在了,他先是沉默不語,雙眼放空,茫然的看著魯牛,然后他的臉漲紅了,雙手上更是青筋直冒,表現出非常激動又慌張的樣子。
他的模樣已經是激動到了極點,王大莊默默的站在了王恒身邊,在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敢接受這個艱難的任務時,沒想到這個青年卻深吸幾口氣漸漸平靜下來。
他眼神堅定的看了看四周圍上來的戰士:“好,我去解決那些機槍手,但你們要掩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