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白落老實點頭,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靠靠靠靠啊靠!!!!
想起來了!
圣壇!圣壇!
就是那個陳慶每次都掛在嘴邊時,都會帶著一種痛不欲生表情大罵的圣壇???
這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讓陳慶大老板如此憤怒?
自從白家滅門一事后,白落被天合之人所救,送至陳老板處。雖然明面上說著為了方便照顧白落,實際上也是對白落的一種軟禁,隨時看管白落,不讓他接觸其他組織的人。
天合高層對陳慶的命令是嚴加看守白落,不得讓其與其他組織有任何形式的接觸交流,也不準向他透露半點組織上的機密,不得向他傳授組織內部的任何術法。
即便如此,陳慶對白落還是松懈的很,每天和他聊天打屁,抱怨組織上的各種任務,偶爾炫耀一下自己練成的新術法,看著對道術抱著極大興趣的白落暗暗得意。
不僅如此,陳慶從來不限制白落在西城LC區里的自由出行,也不阻止白落在城區里到處交朋友。
用陳慶慣用的話來講,就是“由他去,只要別出城我就能保護他。我又不是人家親爹,管那么多干啥?”
看似是陳慶老板毫無戒心地把白落當成了忘年交,白落也有所保留地和他成為朋友,實則不然。
陳慶之所以如此放心地把白落放出去,是因為他對自己掌控全局能力的高度自信。
當然,光靠自信也不行,像陳慶這樣的主,自然會安排別的后手。
自從白落來后,天合在西城加派了監視人手,再加上陳慶多年經營的情報監視網絡,作為天合明面上的西城大管家,陳慶老板可謂是手眼通天。
只是陳慶沒有料到,在自己經營的這一畝三分地上,黑魔教等小魔教在動蕩期悄悄地扎了根,圣壇也不吭不響地栽上了自己的一棵小樹苗,就連嚴密的情報網絡都被人偷偷滲透進去。
在第三次圣魔之戰的契約上,西城的地下管理權為天合固有。要是被天合高層知道西城已經暗流涌動,陳慶的西城大管家也好做到頭了。
因此,在各種機緣巧合下,白落已經無意間瞞著陳慶與各大組織的人員見面結緣了。
“阿嚏!”網吧里明亮的燈光下,陳慶老板擦了擦晶瑩透亮的鼻涕,看著白落白天瀏覽的歷史記錄,自言自語道:“總感覺白落那臭小子有什么事瞞著我...”
陳慶站起身來,端起茶:“阿城。”
旁邊一個裝扮普通的青年人立刻站直身,在那張放在人群中一眼就找不到的臉上,一雙灰暗的眸子中閃著精光。
陳慶抿了口茶:“立刻調動情報網絡,我要知道白落去了哪兒。”
“是,老板。”阿城微微點頭,迅速隱入黑暗中。陳慶剛要將茶杯放下,后院傳來窸窸窣窣的小聲議論,隨著夜風送入陳慶耳朵里。
陳慶不動聲色地舉起茶杯,闊步走向后門。
“到了。”男子揪著白落落了地,白落頭皮發麻地恭維道:“大叔您飛得可真快,剛才又是一劍嚇退樓內妖魔,圣壇里像您這么強大的高手應該不多吧?”
“想套我話是吧,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記好了,別叫我大叔,我叫風陌。老子才二十出頭好嗎?我們圣壇是天下第一大正教,那些天合、文正閣什么的和圣壇根本無法比。圣壇里像我這樣的高手數不勝數,更不用說在我之上還有長老壇主級別的人物。”
他想了想補充道:“當然啦,你也別把圣壇的整體實力想的太高,也不是所有人在我這個年齡就能有如此實力的。我是圣壇第七長老座下親傳弟子,從小就跟著七長老學法術,雖說不是年輕一代最強者,可也不是那些只會雞毛蒜皮的外門弟子所能比的。”
白落愣了一愣,隨即陷入了思索。風陌見白落半天都沒反應,摸了摸頭,突然笑道:“我忘了你只是個普通人,對我說的這些東西沒什么概念。今晚的事你誰也不要告訴,普通人的生活就很好。”
白落決定繼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猶豫了猶豫,終于把一直想問陳慶老板的話問了出來:“既然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和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在,你們為什么不公之于眾,讓老百姓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呢?”
風陌聞言一愣,隨即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白落:“如果我告訴你,你住過的房子里纏繞著數不盡的怨靈,你每天經過的橋洞上方蟄伏著吃人的妖魔,你每天打招呼的鄰居朋友中有幾個已經被鬼換了身,在你深更半夜呼呼大睡的時候離你不遠的公路上正在上演著道士趕尸的一幕。”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陰森森地看著白落:“就如同你今晚進個學校里面都有只禁地級的厲鬼,如果我不出現,你覺得你會怎樣?”
白落先是冷汗直流,隨即慢慢明白過來。風陌露出戲謔的表情:“本來還以為你一直在裝作一副普通人的樣子,實則是個內心藏著惡毒黑暗的家伙。沒想到是我多慮了。既然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未知的恐懼當然越少越好,你也不想每天在恐懼疑慮中度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