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三哥,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多管閑事。”
陸珩錚云淡風輕的笑了笑,話語卻冰冷異常
“京郊是個駐扎的好地方,只是人太多了,再隱蔽的地方,都會露出馬腳,你說是嗎,長平公主?”
長平神色亂了幾分,又強自鎮定
“哦?就算你知道了我們扎駐的地方,不也沒攔住我們占領皇宮,何必空談事后之語?”
陸珩錚眼中滿是譏諷,
“之所以沒攔著你們進宮,不過是想將你的人馬一網打盡罷了。”
說罷,他輕輕地拍了拍手,更多土兵涌了進來,
“不瞞公主,你那殿外駐守的大部隊已經被消滅殆盡了,如今僅剩著店內不超過百人的殘兵了,公主覺得自己今日能活著走出太和殿嗎?”
長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的指向陸珩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你……?”
長平無助的癱坐在地上,龜神色恍惚。突然,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朝皇帝方向跪了下來,反復求饒
“父皇,饒了女兒吧,饒了女兒吧,女兒不敢了,女兒再也不敢了”
長平一邊磕頭,一邊朝皇帝移去,然后抓住了皇帝的大腿
“女兒真的知錯了,女兒……”
話沒說完,長平突然起身,拔出腰間藏的短刀,駕在皇帝的脖子上,神色又恢復如常,笑了起來
“我今日能不能活著走出太和殿,怕是由不得三皇子說的算。”
說罷,她又將刀子緊了緊
“父皇,給女兒備一匹快馬,等我出了城門,上了快馬,自會放下這刀子,如此,你我都省心。”
皇帝先嘆了口氣,然后緩緩點了點頭。
陸珩錚神色凜然
“父皇,這……”
皇帝像是極其疲憊
“就按長平說的辦,放小長平走。”
在一眾官員的目送下,長平公主用刀架著皇帝,緩緩向前走著,直至走出城門,她火紅的嫁衣與西下的紅日遙相輝映,美的驚心動魄。
在長平公主準備上馬之際,陸珩錚卻開了口
“這謀反之事非同小可,公主可有合伙之人?”
陸珩錚說話時,一瞬不瞬地望著一旁的太子,別有深意的沖他笑了笑。
長平挑了挑眉毛
“有倒是有,說了正好,反正能給我父皇添些堵也是好事一樁。”
柔宸內心警覺,望了望遠處的父親,也是神色凝重。
只見太子像是渾不在意的扯了扯城門小道旁,新長出的柳樹枝椏,裝似無意的說了句
“今年的柳樹,可長的真快。”
長平微微愣怔,然后突然改口
“無人同我合謀,一人所為雖然我一人當。”
長平說罷,松掉手中短刀,翻身越上快馬,輕拍馬背,健壯的寶馬瞬間疾馳起來,火紅的嫁衣隨風舞動。
柔宸以后事情告了一段落,松了口氣,準備向城內走去。
突然,一支利箭,凌空射出,呼嘯而去,直直刺入前方馬背上的長平公主。
鮮血立刻噴濺起來,長平身子一斜,緩緩向一側栽去,‘硄'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火紅的嫁衣沾滿了鮮紅的血,長平不可置信的向后望去,嘴里只念了個“父……”字,便閉上了眼睛,再無聲息。
柔宸望去,立在原處的皇帝提著一柄長弓,那急馳而過的利箭,便是由皇帝手中射出。
柔宸看到皇帝的手微微顫抖著,顫抖著,那珍貴的長弓“匡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皇帝像是瞬間老了十歲般,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他愣了好大一會,才緩緩轉過身,向城內走去。
一邊走,一邊同身側的司禮太監說著話
“將長平好好的下葬吧。”
“朕的小長平,風風光光的來了,也要風風光光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