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在外面都被人稱為國師,沈大人,或者沈國師的。
就連皇上也叫他沈國師。
莫情非也尊尋了他們的叫法了,就沈國師,沈國師去叫著。
哪怕是拜了堂,她還是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我愛你。
可沈至是摸爬滾打上來的人,怎么會不知道她心中所藏起來的話是什么。
莫情非可以什么都不用說,他什么都明白。
只是成親之后,她會說一些自己的事,“沈國師,我們國家不像你們這里三妻四妾的,那里都是一妻一夫。”
沈至問出聲,“那你的看法是?”
既然是一妻一夫,那她會不會討厭身處的環境。
事情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她挑了挑好看的首飾買下就側眸看著他,“我有什么看法?”
“我要是拿我從小所受到的思想來惡心,那我就是傻子。”
“當然了,要是這里有誰說我想法不正常,我先干掉誰。”
“我沒有看法,我也不在乎,這根本就沒有在同一時間段,你可能不會明白我今日所說的話,任何事物所受的范圍不同,還拿來比較,那可就是笑話了。”
她把話都說清楚了,就是沒有看法。
原以為,他們會平靜的生活下去,直到他下朝回來,看到有孕的她在擺弄花草,剪刀不留情的剪下枝頭。
“誰惹你生氣了。”
很明顯她就是心情不好了,他問著。
莫情非看了眼他,平靜的說,“沒有到生氣的地步,就是那太子有點傻啊,我去參加宴會,你猜猜怎么著,他來跟我說話,學什么女人的陰陽怪氣啊,我對他就沒好臉色。”
“我也學他陰陽怪氣,還不小心說了他一些事讓所有人知道了。”
他皺著眉,“太子?那他可真是沒用,都被你說傻,這樣的人何德何能讓我所教。”
她放下剪刀,想了想說,“嗯…要我說,還是皇上那不受寵的皇子好,為人本分老實。”
他們之間相處,從不會拐彎抹角,有什么就會說什么。
沈至就只有莫情非一人,像什么妾啊從不會有,也不可能有。
就是因為他太在乎她了,人生非她一人不可,任何人都插足不了。
數個月后,她生下孩子就很危害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原來的世界所受到內傷那么大。
照顧過她生活的丫鬟們都紅著眼,很舍不得的出了房間去剛看出生的小姐。
她拼盡全力抱住他,說:“沈國師,我以前啊就是個殺手,沒想到,那些兔崽子倒有點本事了,我殺戮太重又怎樣,反正我安寧了一輩子。”
“我要你答應我,我的女兒要做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你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
他很清楚,她只是找事來給他做。
沈至久久說不上話來,莫情非聲音很弱了,“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他被她抱著,只能堅澀道:“不會。”
她欣慰的笑了,手越來越松,氣息慢慢消失,“那就好。”
她活了十幾年,等不來一場親情,卻等來了愛情,人生足夠了。
那夜,狂風大作,外面養的花被雨水打彎了腰。
她徹底的走了,永遠不回有人對沈至喊一遍遍的沈國師了。
莫情非死在他懷里時,沈至還不信的伸手探了探鼻息。
最后他就著被她抱的樣子,一直坐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