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安寧看了會桃花,就沒趣轉身回閨房看書去了。
她一走,張崇玉收劍抬眼便看到國師帶著另一個少年穿過走廊。
國師把他帶到張崇玉,還解釋了他是誰,要張崇玉和他一訓練的,幾些時日后,張崇玉和那時候沒當皇上的他有點默契了。
張崇玉學的是何為臣,而他學的是治國之道。
年少時,他們明明感情都好,卻在他當上皇上后,張崇玉不得不遠離。
人沒有絕對的錯,他從靦腆的少年變為皇上,張崇玉則還是那翩翩少年。
張崇玉沒有變過,也曾道:“你為君,我為臣,本就身份不同,理應如此。”
皇上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張崇玉手握重兵會叛變,可他們卻漸行漸遠,沒有當初互相稱兄道弟了。
那到底是誰變了?可能都沒有變吧。
“朕沒有什么意思,是張愛卿多慮了。”皇上看著他,又說:“聽我的暗衛說,你在回京時在一家酒樓說了一句話。”
張崇玉不用他說,自行說:“我就是天理。”
“臣是說了這等大逆不道之話,可我沒有二心,皇上你難道不明白我為什么會說嗎。”
皇上的手放開,“你可知,外面的人如何評價你,百姓對你可真是愛戴,功高蓋主啊,你民心倒是多到朕都忌憚。”
張崇玉原先是想裝聽不懂,可這次他說:“皇上在懷疑臣?”
“張家男兒為北齊戰死何其多,馬革裹尸,到最后僅剩下臣一人,皇人千不該萬不該懷疑臣。”
皇上后退一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說出這等話,他是知道張崇玉為何人的。
張崇玉在回京時,因為百姓的熱情太高,刻意戴面具低調的和副將幾人走小道上,其余人皆騎馬走大道上面對百姓。
“將軍,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待著,等過些時辰再走。”
他聽了副將的話,來到了一家酒樓,在小二的熱情招呼下,他踏進酒樓幾步聽到了什么就停下。
小二摸不著頭臉,“客官,你這是…”
“你知道咱北齊的皇后嗎,我偷偷跟你們說,她父親不是死了嗎,皇上怎么不廢了她啊。”
“那不是以前的國師嗎,現在國師府不是荒廢已久嗎?”
幾個喝醉酒的人在談著話,絲毫不在意所說的話多么嚴重。
張崇玉視線看向他們,副將抬手對后面的人說:“還愣著干嘛,都跟我拿下他們。”
喝醉的人還不清楚就被副將他們提起來,全部摁到地上,幾人瞬間清醒,看到了他們佩帶的劍還嚷嚷著,“你們是誰,天子腳下還敢如此,還有沒有王法。”
張崇玉走過而坐,拿起幾人未來及開的另一壇酒,給自己倒了喝了一口,就緩緩揭下面具,露出溫潤如玉的臉,笑的時候有了邪性,“隨意妄言皇家之人,其罪該滅九族。”
“要論說法,我就是王法。”
他話落,手下們提劍紛紛殺之,地上的血透進了他的眼睛。
要是不知道的人就會因他溫潤外表,以為是哪家翩翩少年郎,而不是將軍。
他很少穿玄色的衣服,此刻卻被襯托得薄情寡義。
出了人命,酒樓里的人全部嚇得失聲尖叫逃竄,而小二還沒回過神來,怎么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不過一時辰,眾多穿飛魚服的人魚貫而入踏進了酒樓。
錦衣衛指揮使林宜生慢慢從人群中出來,妖氣的臉,眉頭正蹙著,眼神慢慢從不堪入目的尸體上抬起,想看看是誰那么大膽敢在他巡邏之地草截人命。
當看到了平靜喝酒的正主。
林宜生意外出聲,“張崇玉?”
張崇玉握著酒杯,勾起笑,“正是我。”
“好久不見,錦衣衛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