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玉已是三年過去才回京,等時間空閑下來,勢必要去見林宜生一面。
他不知道哪天就會離京走人,現在都聽不到百姓議論林宜生的消息。
直覺告訴他發生了什么事。
張崇玉還真猜對了,當他被管事領著走。
管事的對他說,“張將軍,你和我們大人關系好,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講。”
張崇玉走進府,都感覺到奴婢,小斯們小心翼翼的做事。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么。
“唉,我們做下人的是不能議論主子的事,可大人平日里對我們很好。”
“就是大人身邊人的虎子幾個月前被害了,聽說抓住了兇手,麻煩張將軍去勸勸大人吧,他在房間里已經很久不出來了。”
張崇玉知道管事口中的虎子是誰,他是錦衣衛的身份,也是林宜生身邊人之一。
他禮貌的敲木門,最后打開走了進去。
關上門,張崇玉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林宜生,我來見你了。”
林宜生沒穿飛魚服,只是紫色衣常隨點穿著,就算他腳邊堆滿了空酒壇,臉上沒有一點紅暈。
他喝不醉,很煩這種體質。
都說難過的事睡一覺就好了,可他就是睡不著。
林宜生眼里都是血絲,“你來了啊,都知道了。”
沒聽到回答,林宜生也知道張崇玉的態度。
自嘲一笑道,“想我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身邊一起闖蕩江湖的兄弟一個個都離開了,我沒想到的是虎子…”
虎子這人虎頭虎腦的,當初見到張崇玉鬧了不少笑話,待在林宜生身邊做事多少年了。
林宜生還記得他撓著頭說,他喜歡一個女人,要是可以他想辭了不去干錦衣衛,想安安穩穩地娶妻生子。
他一生沒干壞事,為人勤奮,和人處事好,沒想到被喜歡的女人害死。
林宜生在牢房里審問那女人時,被惡心到了。
她說喜歡的人是他,不是虎子。
明明狼狽至極,身上沒一塊好皮還犯賤的說,“虎子就是傻,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了,還喊你大人,你為我除父親的冤情,我一直記得。”
“我就是害了虎子,你要恨就很我。”
“能在你心里留著就好,你不喜歡我,那就恨我吧,至少你這輩子都記得我。”
身邊跟來的錦衣衛氣的發抖,林宜生眼里狠厲,講:“什么東西。”
“你也配我記。”
“要不是我手下虎子幾次三番求,我不會去理你父親的冤情,果然是鄉下女,心思還往我身上想。”
“沒點癡心妄想、自知之明?京城官家女兒都心悅于我,你這種女人…呵。”
林宜生都沒看女人的臉,伸手吩咐,“大理寺把人交給我處理,你們按我的命令做。”
“把她往死里弄。”
“讓她知道自知之明,有的人是她想都不能想的。”
“死了扔亂葬崗。”
林宜生發生這事后,就鮮少出門,整日待府里喝酒。
張崇玉來了,他才精神了些。
他身邊的兄弟一個個走了,虎子被女人害死。
他想不明白,虎子好事做盡,結局就是這,真的諷刺。
林宜生笑:“最毒婦人心。”
“我沒想到會毒到我手下。”
張崇玉冷靜道:“人死不能復生。”
“你為虎子報仇雪恨,做的夠了。”
張崇玉撿起林宜生腳邊的酒壇,“有時,你還不如親手解決害他的人。”
“那女人不配。”
林宜生道。
張崇玉看著他,“所以,不要讓不配的人影響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