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叫周建,是咱們市教育局的一個處長,有老婆孩子,沒離婚。上個月老姨過生日,正好趕上五一長假,周建就陪老婆孩子度假去了。老姨就生氣了,今天他是來賠罪的。呵呵,這不,還挺賣力。”簡超平平淡淡的回答洛天天的問題。
“啊?那老姨知道人家有家庭還選擇這樣?”洛天天有些吃驚。
“這就是你少見多怪了,現在這社會不都這樣嗎?周建給老姨花錢很大方的,剛剛那個包要兩萬多哪!”簡超很是羨慕的說。
“那老姨愛他嗎?我看他歲數不小了,有50了吧?”洛天天繼續問道。
“什么愛不愛的,在一起開心就好。玩的開心,做的開心,怎么界定愛還是不愛?”簡超似乎看的很開。
“玩的開心,做的開心,就是愛?”洛天天也不懂什么是愛,窘迫的生活讓他無暇考慮這些。但他清楚的知道,簡超說的不是愛,是放縱。洛天天并不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評判別人的愛情。但至少,他覺得這樣的關系跟愛情沒半毛錢關系。
夜宴國際里的陪酒女和客人雖然也上不了什么臺面。但一個愿意賣,一個愿意嫖,關系至少清楚。但是鄧夢捷……洛天天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簡超的一番話和鄧夢捷的實際行動告訴洛天天,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無關高低貴賤,雖然什么都沒有,洛天天不過是想追求一個最初幻想中完美干凈的畫面……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洛天天就要求回去了。她感覺很壓抑,很不舒服。
“我跟你舅舅給你請了好幾天的假,你著急什么?”鄧夢捷在跟男人的斡旋里從來都是如魚得水。雖然已經和尹凡斌離了婚,但私下里也是曖昧不斷。她想留洛天天再住幾天,也是給自己解個悶。在一無所有的人面前炫耀自己所擁有的,對于有些人來說是活著的必需品,她們以此慰祭內心深處的虛榮,再居高臨下的可憐那些她們認為可憐的人。
“不了,老姨,我的書本都還在家里,想回去復習了。考上考不上的總是要拼一把的。本來腦子就不靈光,耽誤的太多,我怕就跟不上了。謝謝老姨和姐姐的招待,我們以后有機會再聚。”
鄧夢捷失笑了一下,“天天,老姨是過來人,比你長幾歲,這話本不該我來說,但是看你這樣子,還是要說上你幾句的。
人呀,要看清現實,你家里什么條件你比誰都清楚。古話說的好,命里無時莫強求,你有著顆七竅玲瓏心,怎奈沒長對地方。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咱得認命。
洛天天咬著牙關,不發一語。
鄧夢捷看洛天天似是不服氣,更加上勁,抬起手捋了下頭發,越發不客氣的說教起來,“你看老姨現在的生活,要房有房,要車有車,一年不知道出國玩多少回。我要是跟你似的什么都沒有,讓我站馬路邊賣香菜我也是愿意的呀!我可不像你,心氣高的總想上什么大學,徒有虛名,你現實點吧。你爸媽還指著你養老,你看看你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一天天做什么白日夢呢!”
在這以前,洛天天認為鄧夢捷只是好吃懶做,愛慕虛榮的女人。至少她性格開朗,不是陰險毒辣之輩。沒想到是隱藏的太深,原來是個捧高踩低,佛口蛇心的人。
洛天天笑了,她同樣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鄧夢捷,不卑不亢只對著鄧夢捷說了一句話,“我的世界很干凈,這樣的快樂是有些人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我們,永遠不見!”
洛天天逃也似的走出了小區。腦子里充斥著那個老男人送包時諂媚的畫面,鄧夢捷斷斷續續呻吟的聲音,還有簡超對愛情下的定義。也許是早餐吃的太急,也許是她從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陣惡心沒忍住就吐了出來。
吐過之后好多了,頭沒那么暈了。回了回神,洛天天笑了,“這叫什么事,來聚個會,這都經歷了什么啊?”
轉眼間到了九月份,辦了入學手續洛天天開始了緊張的高三備考的日子。
努力算是有回報吧。洛天天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對著鏡子狠狠的親了自己一口,洛天天,你做到了。
考上大學之后,一切簡直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