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好此事,兩人心中都有了打算,忽地辛宇嘞住了馬兒:“姐,前面大樹下的雪堆里怎么好像有一個人。”
辛梓順著辛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遠處的大樹下靠著一個人,樹上的積雪滑落下來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但是那人好像沒什么反應。
辛梓和辛宇立刻下車,來到了大樹底下,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背靠樹,坐在樹下一動不動,衣衫襤褸,看著就冷得不行。
辛梓立刻上前喊了喊男孩,可是這個男孩一點反應都沒有:“辛宇,快將這男孩報到馬車里,他這許是凍僵了,還有呼吸,我們不救可能就要凍死人了。”
辛宇二話不說直接將這男孩抱到了馬車上,馬車上也沒有取暖的爐子,辛梓只好給這個凍僵的小男孩輸入靈力,然后從空間舀出一碗靈泉水運用靈力加熱,然后給男孩灌下去了。
好一會兒男孩體溫才漸漸恢復過來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輛馬車里:“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里。”
辛宇耐心解釋:“別慌,我們是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下發現你的,你都凍僵了,我們不救你的話你恐怕……”
男孩立刻跪坐起來:“謝謝哥哥姐姐救了我,沒有你們,我可能就凍死了。”男孩話剛說完,肚子就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男孩的臉立刻紅了慚愧地低下了頭。
辛梓和辛宇卻沒有笑話,立刻拿來剛剛吃的米糕:“趕緊吃點吧。”男孩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肚子的饑餓是在難忍,而且自己現在還不能餓死,于是就拿起了米糕吃起來。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辛宇好奇問道:“小兄弟,你為何一個人凍僵在了樹下啊,你家在哪里?我們可以送你回去。”
“哥哥,我出來找吃的,實在太餓了沒力氣了就靠在樹邊想休息一會兒,誰知道就靠在樹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我還得找些吃食帶回去,不然家里的人就要餓肚子了。”說著男孩就要下馬車。
辛梓攔住男孩:“小兄弟,等一下,我們車上還有些吃食,不如我送你回去,順帶送一些吃食給你的家人,這漫山遍野都是大雪,你這樣盲目地找是很難找到食物的。”
男孩沉默了,因為辛梓說的是實話,自己一家已經快兩天沒吃的上食物了,他跟父親二哥已經外面找了兩天了,可是一點食物都沒有找到,再不找些食物,怕真的是要餓死了:“姐姐,我叫王小米,我家人現在都住在往東十里遠的廢棄廟宇里。”
辛宇聽小米的話立刻駕著馬車往東趕去。路上辛梓在與小米交談中得知,小米家中人口還蠻多的,有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大哥二哥三姐還有他自己,另外大哥已娶妻,這樣算下來這個大家庭也有九個人了。
小米說自己一家原本是附近杏花村的村民,有田有屋,雖然日子過的可能不是很富裕,但是也能吃飽穿暖,有家可歸。
小米突然嘆了一口氣:“可就在半年前,家中大嫂入門,大哥娶的是村里一枝花楊樹心。不僅如此,大嫂勤勞手巧,幫著母親將家中的大小事情管的很好,只是有次母親讓大嫂去鎮上買點東西,結果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村里有名的好色之徒吳地主,他看我家大嫂長得好看,便趁我大嫂一個人在外調戲起來。那吳地主都已經年過五十了,家中小妾都有十幾個了,不少都是他強取豪奪所來得來,那吳地主雖然妻妾成群但是卻沒有子嗣。
我那大嫂不忍其辱奮力逃脫,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便將自己關進房內大哭起來,母親見狀連忙詢問原因,當得知那吳地主竟然如此色膽包天心中也是憤怒至極,可是又不能怎么樣跟著大嫂也哭了起來。
等家中男人從地里回來之后見家中女子都哭了,當大哥得知自己的媳婦被人調戲之后,立馬拿起鐮刀沖了出去,我們知道大哥性子容易沖動立馬追了出去,可是大哥跟瘋了似的沖到了吳地主的家中,我們想追沒追得上,等我們趕到那吳地主家中的時候,只見吳地主的胳膊受了傷,而大哥也被吳地主的家丁制服按在地上,身上也受了不少傷。后面吳地主以此威脅說我哥傷人在先,欲圖財害命,要么賠償一百兩的醫藥費,要么就把楊樹根心送給他,否則就要將我大哥送入牢獄之中。
其實那可惡的吳地主胳膊是家丁制服我哥時,是他自己打掉我哥手上的鐮刀時不小心碰到的,雖然流了血但是都是沒有傷到筋骨是皮外傷,可他卻一口咬定是我哥傷的,這吳地主就是使詐,而我大哥才真的是被打的只剩半條命了。我們家當然不可能將大嫂送出,無奈只能賣了所有的家產拿出了所有才勉勉強強地湊出了一百兩給了那吳地主。
后來我們無家可歸,一家人流落到這破廟之中,爺爺奶奶一下子氣倒了卻也無錢治病,大哥身上的傷也因為一直沒有好好治療,后來身子一下子就垮了,大嫂看一家人因為自己變成這樣,郁結于心,竟然投河自盡,還好發現的早被人救了回來,不過腹中的孩子卻沒了,而且大夫說大嫂身子受損怕是以后都懷不上孩子了。
大嫂醒后得知此事后整日以淚洗面,母親勸她不要想不開啊,若她死了,自己的兒子怕也是要魂歸西天了,后來我大嫂不尋死了,但是整個人也變得郁郁寡歡了。糧食兩日前都吃完了,父親和二哥也有在鎮上到處找活做,可是只能找到一些零散的累活苦活,可是他們一直都餓著肚子怎么有力氣去干活,所以漸漸地沒人找他們干活了。
我覺得老天是要把我們一家往死路上逼,我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怎么做才能讓爺爺奶奶和大哥的身體變得好起來,怎么才能讓家里人不需要用腰帶勒著肚子忍受饑餓。”
聽完小米的話,辛梓心中除了憐憫更多的是對那個吳地主的憤恨,辛宇在外面駕著馬車聽了小米的話手上的韁繩握的更用力了一些,內心也無比憤怒,這個時代女子將名聲看的比命還重要,因為一己私欲竟然毀了一個家甚至還有其他家庭,這樣的人還逍遙自在地生活簡直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