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犟妞多疑!狻千猊被氣笑了,反問:“那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巴巴的送東西給你?是嫌自個兒的臉太熱,非得上趕著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韋沅鈺低眉道:“你心眼多得跟蜂窩煤似的,我哪兒猜得出呀。與其待在這兒又惹你不痛快,我還是回自己房間去閉關好了。”
這姑娘太會扔軟刀子啦,狻千猊深呼吸,勸自己要忍,所謂:讀史須耐得訛字,登山須耐得仄路,踏雪須耐得危橋,看花須耐得惡伴。而此時此刻的自己,須耐得這位分明在鬧情緒的傲嬌呆女郎:“韋沅鈺,你覺得本試煉世界最難的一部分,是什么?”
韋沅鈺想了想:“是可選任務二:勘破銀迦達城的命運走向,并在最終落幕之前,救贖更多值得救贖的生命?”
狻千猊頷首:“沒錯。看似一個可選任務,實則暗藏玄機。若是勘不破銀迦達城的命運走向,我們長達59天的主線存活任務必定會在最后關頭禍出不測。”
韋沅鈺嘆道:“勘破銀迦達城的命運走向,談何容易,這樣一座雷池淵沼般的末日孤城,我們身陷局中,又沒有上帝視角。”
“所以,要破開這道太過籠統又太過抽象的送命題,救贖更多的生命,不可能單靠一個人,一支族群、一個團隊,或者一股勢力,我們需要整座城的力量。而你的突破,至關重要。”
韋沅鈺有一點點醒過味來了,她下意識的看向狻千猊,這小子的眼珠子又黑又沉,目光有棱,用一種“強弓滿弦”的眼神撞擊過來,韋沅鈺感覺自己的血槽正在被掏空,她避開與對方視線相接,目光下躲,掃過凸崢的喉結,她一下子腦補出了狻千猊衣物之下隱賁的暗肌。
韋沅鈺迅速把頭轉向一邊,平息腹中暗涌的荷爾蒙,厘清思緒:“所以,催生出更多的血色地耳菌,供應給朝不保夕的絕路人。這座孤城早已糧絕,除非同類相食,否則死路一條。但如今,變異成喰種成了另外一條可行之路。他們如果愿意走,我們就勉力成全。可選任務二里所講的是救贖更多的生命,而生命并非單指是人。”
狻千猊頷首:“而且,變異喰種還在某一個方面獲得額外進化,擁有各自不同的天賦能力。就我目前有限的觀察,其中有的是返祖強化,有的是軀體異化,有的是精神進化,有的是元素操縱,有的甚至是法則置換……每一項能力都特別具體,竟然沒有發現重樣的。”
韋沅鈺默默地將自己知道的喰種在心中過了一遍:蟲師,擁有控制蟲類繁衍和生長的能力;卓婭,擁有對氣流的操控能力;那個咬斷自己手的變異喰種,擁有關節反轉的軀體異化能力;還有……
卻聽狻千猊又道:“我們大膽假設一下,一千個變異喰種,便多出了一千種天賦異能。保不準其中一種,便是最后一關的突破口。韋沅鈺,不要再遲疑了,你的遲疑,會讓你顧慮重重、藏拙守愚,因此裹步難進。”
“我哪里遲疑啦?我沒有藏拙!”韋沅鈺本能的否認起來,然后她的眼皮子開始無法抑制的跳了起來,好吧,她確實藏了拙,因為擔心那些走投無路者在變異后又會追悔莫及。但此刻的韋沅鈺想通透了,她尷尬的囁嚅道:“接下來,我會真正出力的,不再遲疑。”
狻千猊逼近一步,將酒杯再次遞給她:“證明給我看。”
韋沅鈺接過酒杯,卻不飲下:“狻千猊,我們初識時,你曾說你是一個是獨身主義者,鐵板釘釘的那一種,過去現在將來都不會變。現在呢?依舊鐵板釘釘嗎?”
狻千猊毫不猶豫:“當然!我贈予你東西,難道會是因為覬覦你的美色么?卿本佳人,奈何開屏?”
韋沅鈺一下子就放松了,她展顏一笑,一口飲盡杯中的帝流漿,月華入腹,她感受到了精神的小宇宙爆種的力量。接下來,將是她的迸發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