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齊聚會議廳,整齊地坐在長桌兩側,長桌盡頭是大供奉千道流。
“情況現在已經清楚了,無論我們如何挽救,那個女人已經難當此大任,我覺得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新教皇的人選。”二供奉金鱷斗羅道。
千道流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什么。
“大哥,您的意見呢?難道你還想救下她繼續扶她上位嗎。不說能不能救下她,即使救下她,她以后也沒法修煉了。”金鱷斗羅看著千道流,“這樣的話,無論她天賦再高也好,雙生武魂也罷,終究帶領不了武魂殿走向巔峰。”
“我在想,怎么和小雪交代。”千道流搖了搖頭,“道理我自然明白,我只是想,小雪剛失去父親,現在如果又失去了母親,這孩子能承受得住這份打擊嗎。即使比比東對她再冷淡,這一份母女關系是不可改變的。”
眾人也沉默了下來,如果說天才的道路上充滿坎坷,那么小雪無疑是踩過許多荊棘的那個人,自幼得不到母愛,更是失去了父親,如今又要失去她生命中唯二親人之一。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門被緩緩推開,一道倩影靜靜地站在那里,稚嫩的面容滿是疲倦。
千道流驚訝地站起身來:“小雪,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應該在天斗城嗎。”他目光掃視著什么。
“是我讓兩位長老帶我回來的,您不用怪他們了。”千仞雪揮揮手,刺豚和蛇矛兩位長老從門后走出,拜倒在地,“參見大供奉,我等未能讓小姐留在皇宮,擔心她路上有危險,這才...”二人忐忑的道。
“罷了。”千道流擺擺手,“所有人都退下吧,我和小雪單獨聊聊。”
眾人應聲退出房間,千鈞斗羅經過小雪的時候看了看她,好像有些遲疑,但他沒說什么,還是走出大門,將門關好。
“你是如何得知的。”千道流說。
“剛才您說的。”千仞雪苦笑道,“我以為是您受了傷,是她封鎖了您受傷的消息召集治療系魂師前來治療,所以我連夜趕回來,正巧碰見了您召集長老開會,便在門外聽見了。”
千道流嘆了口氣,“雪兒啊,你就是太聰明了,有時反而會把自己耽誤了啊。”
“所以您打算一直瞞著我嗎,就這么讓她離開我。”千仞雪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
千道流緩緩走下臺階,斟酌著詞語:“雪兒,這件事的確是爺爺做的不對。爺爺向你道歉。但是爺爺最初是認為,一定有人能把她治好的,她最終會沒事,爺爺不想讓你為其他的事情分心,特別是為了她,你還記得你當初為什么要去天斗嗎。”
“當然記得,從小她就對我很冷淡,無論我取得了什么成就她都不屑一顧,我想證明給她看,我能力不比她差。”千仞雪說道。
“對。她不待見你,從小就對你十分冷淡,沒有給予你一絲母愛,這樣的人,怎么值得你為她擔心呢?”千道流走到千仞雪跟前,緩緩說道。
“可是她離開了我,我縱使計劃成功,我又能證明給誰看呢。”千仞雪抬頭看著爺爺,早已滿臉淚痕,“您剛才也說了,我和她畢竟是母女,這份關系就算我不去承認,也是不可改變的。”
“您說您不想讓我分心,難道您就想這么一直瞞著我嗎,我已經失去了父親,她要是也離開我,您就打算一直瞞著我,等我計劃成功的那天告訴我我很早就成了孤兒嗎。”千仞雪情緒已經不受控制,大喊了起來。
“夠了!”千道流想起了什么,喝止道,頓覺失言,連忙住口。
千仞雪被爺爺這么一兇頓時止聲,她咬著嘴唇,眼睛因為盡力不流出眼淚而發紅,看著爺爺,委屈到令人心疼。
“抱歉,爺爺情緒激動了點。”千道流連忙放緩了語氣安撫道,“爺爺沒有想一直瞞著你,爺爺只是認為她不會有事而沒有告訴你,我們也是今天才召集到葉仁心,才得知這一切。爺爺自然不會想看到你失去她,而且,她也不一定不能治好,就算葉仁心治不好她,爺爺也一定給你想其他辦法,不會讓你失去她的。”
“那是誰傷的她?怎么受傷的?她好歹也是我們武魂殿的教皇,誰敢對她出手?”千仞雪平復了一點,問道。
“出去獵殺魂獸受的傷。”千道流說道,“好了,雪兒,她一向對你冷漠,你心里反而一直掛念她,你不覺得你太善良了嗎,愛是相互的,如果將她治好待她醒來,仍舊對你態度冷漠,你今天這一切只是在自我感動而已。”
千仞雪想說什么,卻發現無言反駁。
“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小雪點了點頭,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