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子,別喊那么大聲,你把獵物都給嚇跑了。本來這種鬼天氣就不好打獵,你還大呼小叫。”一個渾身上下裹得非常嚴實的老者用獵棍敲了敲戴著厚厚帽子的小男孩的頭,訓斥道。
他們是日末城的獵戶,一對爺孫,在之前的漫漫長夜里,他們吃武魂殿給民眾帶來的給養吃膩了,聞著千篇一律的營養干糧吃得想吐。如今好不容易借著有一個小時的白天的光亮,想來這北邊的松林打獵偷偷弄點野味改善伙食,卻天公不作美,北邊又起風了,云層厚厚地壓了下來,隔絕了他們眺望北方冰原的視線。
“極北又刮暴風雪咯。今年不知怎么的,這北邊天氣就是反常,暴風雪就沒停過。你看著云層好像是挺厚,可保不齊里面就是被刮起來的暴雪哩!”老者說道,拉著小男孩就往回走,這獵是打不成了。這種天氣他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鬼知道一不小心被暴雪掩埋還有沒有的救。
“誒,爺爺,你看那里好像有個人!躺在雪地里她不冷嗎?”小男孩突然又是一陣喊叫。
“你怕是想吃肉想糊涂了,把獵物看作是人,想騙你爺爺過去給你弄肉吃,我才不上當。”老者并沒有搭理男孩,仍抓著他往回走。
“是真的!爺爺,我沒有騙你!獵物哪會有手有腳還穿著衣服嘛。”男孩奮力把爺爺拽回頭,跳躍著指向遠處,“爺爺不信你看嘛。”
老者順著男孩所指的方向看去,他驚住了。那確實是一個人影,倒在雪地里,靠近云層的方向,厚厚的雪已經掩埋了那人的大半個身子。
難道那人也是一名獵戶?和他們一樣出來打獵的?可是經驗老道的獵戶是絕對不會去到那邊的,那里已經十分靠近極北,那是人類禁區,暴風雪肆虐無常。不說在那種環境下單靠衣物能不能抵御嚴寒,只要稍有不慎,便是會被暴風雪卷入,埋入積雪之中被凍僵至死。
“爺爺我們快去救她!”小男孩拖著爺爺就要往那邊走。
“等等,伢子。”老者示意男孩停下,“那里太危險了,你沒看見那云那么厚,誰都不知道里面的情況,萬一暴風雪刮來,我們爺孫兩就要交代在里頭咯。”
“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那個人倒在雪地里多久了,萬一已經死了。我們可能救不了什么人。”老者猶豫道。
“但是也許她有家人啊,就算她被凍死了我們也要把她帶給她家人好生安葬不是嗎。”男孩眨巴著眼,“不是有個成語叫見死不救,我們不救她,那我們不是變成了成語指的人了嘛。”
“唉,好吧。但是你不準去。”老者掏出打獵用的繩索圈套在自己身上,“你站在這里拉著,爺爺去救人,如果有什么異常你就拉爺爺回來。”
“好!”男孩歡呼雀躍。
老者慢慢靠近了極北地界,靴子踩在積雪里,沒過了膝蓋。
終于,他走到了那個人影前面,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竟是一個女人。
嬌俏的容顏,有著幾分冷艷,動人的白皙嬌顏搭配著一頭墨綠色長發披散在身后。但皮膚如同冰雪一般潔白,更有著通透的質感。在這刺骨的冰雪中,竟只身穿碧綠長裙。
“現在的女娃,要風度不要溫度啊。”老者大為驚訝,將手套露出一點皮膚,探了探她的鼻息,“居然還有氣!奇跡!”
他背起這個渾身是雪的女孩,“伢子,快拉爺爺回來,我們去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