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和江彌來到醫院,兩個人一左一右看著躺在床上喝骨頭湯的陳灣灣。
江彌率先講了話:“我以為你斷的是小腿。”
陳灣灣轉過頭指著上了石膏的腳趾頭:“難道你現在很失望?”
江彌看了一眼林蔚拼命搖頭。林蔚揚起嘴角看著陳灣灣,不錯不錯,現在已經會懟人了。
灣灣姥姥看著這兩個小毛頭心里一陣安慰:“她可好幾天沒怎么說話了,你們同學在一起,她還能說幾句。我下去交住院費,一會兒就上來,你們好好待著別亂跑。”
林蔚點了點頭目送姥姥離開,然后坐在床邊托起腮:“我還以為是我們的社交小達人長本事了呢,原來是憋的呀。”
陳灣灣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湯:“你們看比賽了嗎,我媽說電視里還報道了。這兒沒電視,江爺爺這幾天也沒來,我什么都不知道。”
陳灣灣在比賽的前一天斷了腳趾,放誰身上也不會好受。如今也不知道是給她看比賽好還是不給她看比賽好。
林蔚搖了搖頭:“我沒看,我一放學這不就來看你了嘛。而且我也看不懂比賽,只能問我媽。”
陳灣灣把空碗放到床頭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那個比賽,她真的放在心上了,她以為這將是自己的第一次比賽。即使不論結果,自己可以跟強者打球,何嘗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全市少兒乒乓球比賽,我知道。”江彌把病房沉寂的空氣劃開了一道口子:“加上縣城的小學,一共二十一個隊。你們學校的選手,已經被淘汰了。”
他撓了撓頭繼續說:“你們學校我特意問了,加上你才三個選手,你沒法去就只剩兩個人了,一輪就結束了。”
“你怎么知道?”陳灣灣有點著急:“我真是,我要是中午離籃球場遠點也不會為了躲球被鞋帶絆住骨折,我本來可以去的。”
陳灣灣現在都不是因為自己沒去痛心,而是看到自己學校居然如此凄慘的一輪游而疾首。
“那里面的選手好多都是我朋友,我當然知道了。再說,你去也不一定能力挽狂瀾……”突然,他感知到了林蔚的眼刀:“你學的時間那么短,我知道我朋友他們的水平,還是打的挺好的……”江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直至不見。
“你不是也會打乒乓球嗎?你沒去參加比賽?”陳灣灣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彎了彎嘴角。
“因為沒那么喜歡打乒乓球,就是一直練當強身健體了。我爸說這樣也好,能長高個。”江彌顯得非常坦然。
“可是你從很小就開始練了呀,你不去參加拿個一等獎什么的不是很可惜嗎?”林蔚把頭探近了些。
江彌見狀也貼近了些,兩個人都雙雙俯在陳灣灣的病腿旁邊。
“誰說學了就要是去爭第一的呢?”他不太在乎的神情讓林蔚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像大人,那樣的不酷。但下一秒,迎來的是江彌自信的微笑:“再說,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拿過第一。”
林蔚眼中映出他敲碎的那個儲錢小豬罐,那個小豬的旁邊,好像是掛著幾枚獎牌,閃閃發光。而自己好像從來沒見過他打乒乓球的樣子。
“你不想打乒乓球,那你想做什么?”
對面微笑的男孩此時拍了拍病床:“以后告訴你。東西呢?拿出來呀。”
怔愣的林蔚此時回過神:“啊對。”她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禮品盒,中間用絲帶綁了個大大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