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確實是一份邪惡協議。
戲肉不在這份服務協議里，而是前面那一大篇徐一帆看不懂的文字，那是純正的魔鬼語，用來簽訂各種不平等協議再合適不過了。
在徐一帆眼里那些是游戲的噱頭，如果換成魔鬼的視角則正相反，后面的漢字都是某種無意義的花紋，以任何一個魔鬼的謹慎，都會要求把所有看不懂的花紋全部去掉，絕不簽署有任何異常的合約。
但是地球人承平已久，對這些鬼蜮伎倆一無所知——換句話說，好騙的一匹。
好在卡佩萊拉對自己的故鄉還是有感情的，這份魔鬼合約并不算太苛刻，大意就是她提供召喚靈魂到異界服務，作為代價，玩家需要為她工作以及提供一定的靈魂波動等等。
至于這個等等里面還含有多少條款，這里就不做贅述了。
十分慷慨，擬定條款時卡佩萊拉冷酷的想，故鄉同胞應該對我大呼仁慈才對。
但是魔鬼契約的公平性在于，契約雙方必須都知道，或者說大概知道契約內容才會生效，單純南轅北轍的欺騙性條款，并不能通過魔鬼契約的判定。所以她搞出了這么一份漢字版的說明——為她工作，就是游戲任務嘛，這很合理。
嗯，大概。
但是靈感高的人——比如徐一帆這種——還是會感覺到有些異常。這其實是大腦在發出警告，所以人會沒來由的變得警惕。
可惜沒用，眼界所限，地球人只會覺得你整個簽名不合理。所以她弄出一份霸王條款式的協議來，前面還裝模作樣的放了一個實名認證的頁面，都是為了打消玩家的警惕性。
就像徐一帆此時，除了簽下自己的大名外別無選擇。放棄是想都不要想的，這么牛逼的游戲，他就是釘在棺材里了，也要用腐朽的聲帶喊出：讓我玩！
所以他瀟灑的簽了字，羊皮紙十分逼真的燃燒起來，消失在虛空里。然后他感覺到一陣輕微的拉扯感，“眼前”一黑又一亮，就好像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一口吞掉他這團火花又吐到了另一個地方。
灰色的登陸界面出現在他眼前。
一束光打在他面前的地上，那里有一個圓形的復雜圖案，上面有幾個漂浮的字體，“選擇角色”。
徐一帆逐漸開始掌握這種狀態下的操作了，他控制著意識點擊了一下，然后圖案上升起一縷投影，凝結成了一具逼真的骷髏。
徐一帆：“？”
冷不丁和骷髏空蕩蕩的眼眶對上，他感覺自己整團火哆嗦了一下。
“不用這么逼真吧…這特么上面還有裂紋！這多少年的老骷髏架子了啊我淦！”深呼吸冷靜了一下，徐一帆一臉嫌棄的把眼前的骷髏劃掉。
然后下一具更有年代感的骷髏浮現出來，連眼窩都裂開了，像在嘲諷的冷笑。
徐一帆：“……我拒絕接受這種嘲諷。”
他不死心的又往后翻，果然后面都是各式各樣丑的別具一格的骷髏架子。再翻了三次后，頭頂的數字貼心的提醒他回到了最初的那具裂紋骷髏。
“行吧。”看了一圈，最后他還是選擇了第一眼看到的骷髏架子。
輕車熟路的輸入自己的昵稱“好人一生平胸”，點擊確定。
然后他再次感覺到了之前的那種拉扯感，只是這次力度要強的多。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暈眩感，好像意識被旋轉著攪動，正逐漸變得模糊。
意識模糊的最后，徐一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我不會真得了光癲癇吧？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