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們滿臉茫然和麻木,他們知道眼前的女人打敗了吸血鬼伯爵,但她同時剛在他們面前讓兩只吸血鬼同類相食,無論如何也不像個好人。哪怕同為人類,也沒有人敢說話,他們只是悄悄祈禱這位新來的魔鬼不會更加殘忍。
卡佩萊拉走進城堡,十幾只還無法直面陽光的低階吸血鬼聚集在城堡大廳里,他們雙眼血紅、獠牙外露,但表情倒是跟從前瞧不起的血奴一模一樣,都是怯懦而畏懼的。
卡佩萊拉打量了一下這群吸血鬼,然后問道:“你們,有人會鍛造、縫紉、廚藝,或者其他特長的嗎?”
無人應聲。
卡佩萊拉點了點頭:“那就都去死吧。”
“大、大人,我,我曾經是個鐵匠。”卡佩萊拉胸前的法球開始發亮,魔力匯聚的動靜使對面的小吸血鬼如夢初醒,有一只吸血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滿頭大汗的喊道。
有一只出頭鳥,其他吸血鬼也紛紛跪倒喊起來,這個喊我是廚娘,那個喊我會種地,幾個明顯是貴族的吸血鬼則絞盡腦汁,有有人說自己精通多國語言,還有人說自己會園藝。
卡佩萊拉耐心的聽他們說完,然后點出了幾個人,分別是剛才的鐵匠、翻譯家和那個細皮嫩肉、一看就是貴族小姐的“廚娘”。
“你們三個,站到我這邊來。”
三只吸血鬼乖乖的走過來,站到男吸血鬼背后。
然后是一個突兀的群體定身術,把其他還跪在地上的吸血鬼變成了姿態各異的群體雕像。卡佩萊拉念動了一段咒語,胸前的法球綻放出柔和的光芒落在吸血鬼們身上,然后吸血鬼們身上的血液就開始不斷溢出皮膚,像被榨出的果汁。
一切都進行的悄無聲息,只有那群動彈不得的吸血鬼們暴突出的眼睛透露出了他們的痛苦。身后不知是誰忍不住干嘔了一聲,然后立刻捂住了嘴巴,不敢再發出聲音。
十幾只吸血鬼的血液最終只凝結成了小小的一顆血珠,剩下的吸血鬼殘渣們都同樣化為了飛灰,只留下十幾套衣服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整個大廳一片光潔,完全看不出片刻之前地獄般的景象。
卡佩萊拉平靜的拿出一只水晶瓶,打開瓶塞,血珠落入瓶中與之前的液體融合,變成了半瓶淡紅色的溶液。
“血精,加上半滴稀釋后的生命泉水。”卡佩萊拉搖了搖水晶瓶,轉身把它交給了最近的一個人類:“你去,把它兌水,有膽量的就倒一杯喝下去,回去之后應該還能多活幾天。”
血們奴面面相覷,終于有人壯著膽問:“大人,你,不、不,您,您要放我們走?”
卡佩萊拉收回了手,不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爆發出的哭聲,連女妖尖嚎也比不上吧。她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