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放在桌上的右手輕輕、有節奏的敲動。
敲擊間、有玄奧莫測的波動蕩開,充斥于天地間的、詭異莫測的力量遵循某種召喚,在桌面上清晰顯化。
石桌仿佛化作了液晶顯示屏,播放著蘇寒最感興趣的一幕。
中州,十九層深淵深處,刺客聯盟總部,一道遮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單薄身影緩步而來,走到了刺客聯盟總部大門前。
門前兩個守衛投來警惕的目光,開口就要呵斥。
斗篷中伸出一只蒼老的手,手中拿著一塊刻著一把豎著的劍的令牌。
看到令牌,兩名守衛的面色一變。
待看清令牌上的某個數字的時候,兩個守衛條件反射般——‘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臉上,寫滿了虔誠。
藏在斗篷中的身影不眼不發,抬腳從兩個守衛跪在地上的尖細間走過,似乎完全無視了兩個刺客聯盟總部的守衛。
畫面隨著斗篷人的身影移動,斗篷人走進刺客聯盟總部,穿過長廊,繞過一條幽長的小路,走到一座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的木屋前。
木屋外,感受到有人的靠近,陣法的力量被激活。
斗篷人披在身上的斗篷一斂,遮住全身,腳下不停,就那般徑直的穿過陣法的阻隔,輕易的走到了木屋的門前。
站在門前,看著這座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似乎早已經應該在無盡歲月前就化作塵埃,卻偏偏又詭異的似乎被定格在了漫漫時間長河之中的木屋,斗篷中,發出一聲悠悠的嘆息。
這,是畫面中斗篷人第一次發出聲音。
隱約間能夠聽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蒼老的....聲音中都帶著腐朽的氣息。
莫名的,讓蘇寒想起了一句前世很經典的話——我就算是死了,被釘在棺材板里,也要用腐朽的聲音告訴世人.....
巴拉巴拉巴拉的!
所以,明明很詭異的一幕,卻讓蘇寒莫名的看出了一種歡樂的既視感。
輕聲嘆息過后,斗篷中再次伸出那只干枯蒼老、滿是皺紋,仿佛除了皮與骨以外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肉的手。
斗篷人低頭看著手中的令牌,良久,將令牌放到了木屋門邊上一個卡槽中。
那卡槽似乎是專門為這令牌而設,令牌放入,嚴絲合縫。
蒼老干枯的手再次向前探出,抓著令牌輕輕轉動。
“咔~咔咔~”
木屋的木門,發出機關轉動的聲音,像是沉寂了太久的歲月,這轉動之聲中,夾雜著像是金屬經歷長久的風吹日曬雨淋而生銹后,讓人牙酸的銹跡碰撞脫落的聲音。
“咔~咔咔~吱呀~”
在一陣讓人牙酸的咔咔聲后,木門發出喑啞的聲音,緩緩地,開啟了一道縫隙。
站在門前,透過越開越大的縫隙,被斗篷遮住全身的人看著木門后的事物,腳下遲遲未動,似在追憶,又像是在猶豫不前。
許久許久之后,似是把能回憶的都回憶完了,又像是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
斗篷人終于抬起來腳,向前邁出了一小步。
畫面,瞬間轉換到木屋內,斗篷人站在一面白玉墻壁前,將手中的令牌扣在白玉強的右側,蒼老干枯的手在白玉墻上寫著。
“至高懸賞:帝血傳承者.....”
看著那一行行出現在白玉墻上的梅花小篆,蘇寒知道.....這,就是自己被刺殺的原因。
只是,此時此刻,蘇寒最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了。
而是.....那斗篷人一邊寫著字,一邊口中發出的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才不相信你真的死了,這次....看你能不能忍住不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