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被婉拒,慧開神色不動,依舊是笑呵呵的模樣,隨后身形一禮,讓開了道路,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
“既然如此,便請鐵施主自便如何?”
“大法師客氣了!”
兩人客套一陣,互相行禮,鐵先生方才徑直朝寺內走去。
望著輕車熟路一般朝皇嗣齋戒之地走去的鐵先生,慧開站在原地,笑容斂去,神色也凝重起來。
佛堂之外,看到鐵先生前來的眾多侍衛急忙拱手行禮,齊聲道:
“見過鐵先生!”
鐵先生微微頷首,算是應承,隨后腳步微微加快,來到了佛堂之前,朝內觀望。
只見佛堂之中,蕭承盤坐在蒲團之上,聳拉著身體,頭顱稍稍前傾,嘴巴無意識地張開,眼神呆愣地看著身前掛著的佛像。
只看了一眼,鐵先生便覺得一股子傻氣便撲面而來。
鐵先生眉頭皺起,轉身指著蕭承,對著一眾看守侍衛,道:
“這種跡象有多久了?此前可曾有人前來看望?”
侍衛們聞言,皆是搖頭,道:
“剛被送來的時候,舉止言行就有些怪異。”
“對,只是這半個月來,越發嚴重起來了。”
“我等愿以性命發誓,期間不曾有人前來!”
看著侍衛們斬釘截鐵的話,鐵先生點了點頭,示意侍衛們留在這里,他獨自一人,徑直走入了佛堂之中。
站在蕭承身旁許久,看著對自己沒有半點反應的蕭承,鐵先生眼睛一瞇。片刻之后,他伸手拍了拍蕭承的肩膀,輕呼道:
“皇嗣殿下,皇嗣殿下?”
連喚兩聲,蕭承茫然地轉過頭去,怔怔地看著鐵先生許久,方才開口道:
“你是誰?”
鐵先生微不可查地打量一下蕭承的舉止,隨后溫聲笑道:
“殿下,草民鐵圣文,是來看望殿下的。”
蕭承聞言,眼睛眨動,一副沒記住的樣子,詢問道:
“鐵什么文?”
“草民鐵圣文!”鐵先生再次躬身道。
“鐵圣什么?”
“鐵圣文!”
“什么圣文?”
鐵先生抓著折扇的手猛地一緊,旋即又深吸一口氣,強行擠出一副笑臉,伸出手扶住蕭承手臂,溫聲道:
“殿下,還是起來說話吧!”
鐵先生借著扶起蕭承之機,右手搭在其脈搏之上,一絲微不可查的內力借著機會,流入蕭承體內。
經脈滯澀,身軀各處脆弱無比,甚至不如十歲的孩童。心火旺,腦氣衰,氣郁痰火,陰陽失調,肝膽心脾皆有損傷,恰是癡愚之癥的脈象。
鐵先生忽地看向蕭承,面露狐疑之色。
似乎,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