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所批注的,雖談不上是什么驚人眼球的政策,但也都是最為穩妥的處置方式,頗有一種老成持國的味道。
汪曉忍不住抬頭,看向面前等候的這人。
就見眼前之人,年紀看著似乎和汪曉差不多,身穿太師府屬官官服,雙手下垂,腰身微微彎下,頗為恭敬地站在汪曉面前。
“你是何人?我似乎不曾見過你!”汪曉眉頭微抬,忍不住問答。
站著之人聽到汪曉所言,躬身一禮,道:
“下官溫體仁,見過太師!下官乃是太師出征之時,自薦入府中效力的。鐵先生惜才,便讓下官入了令丞院。”
汪曉聞言,低頭又看了一眼手中奏章,點了點頭道:
“不錯,卻是有幾分才華。好好辦事,日后自有你大展才華的機會。”
溫體仁聞言,矜持一笑,道:
“謝太師!”
汪曉點了點頭,再次俯身批閱起奏章。
又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就看到溫體仁依舊恭敬地候在那邊。
汪曉眉頭一皺,開口道:
“為何還不去做事?”
溫體仁聞言,當即道:
“下官知道太師為刺殺之事所憂心,欲為太師分憂!”
汪曉聞言,再次打量了一番溫體仁,許久方才開口道:
“說說看!”
溫體仁低垂的眼眸中,驚喜一閃而過,當即道:
“稟太師,下官覺得,刺客能知道太師歸來路途,必然是有人……”
“好了,若是只有這些,便不用再說了!”汪曉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道。
溫體仁被汪曉突然打斷,整個人卻是不由愣住。
“出去吧,若是處理政務尚有余力,可多為同僚分擔些。”汪曉揮了揮手,讓溫體仁出去。
溫體仁見狀,便知道汪曉對于自己的多嘴,有些厭煩。但他不愿意放棄這機會,卻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急聲道:
“敢問太師,既遇刺客,可曾派人回京求援?”
汪曉望著溫體仁,眼中閃過一絲紫色的奇異光芒。
他的視線之中,天地氣息與溫體仁相互呼應,赤黑色氣息自其身上泛起,在頭頂之上凝聚成形。絲質印綬,纏繞著一枚金制官印,浮現在他的頭頂之上。
印綬官印,這種異象,汪曉見得最多,這代表著權欲,代表著野心。
汪曉沉默片刻,放下手中的朱筆,看著溫體仁,道:
“是派了人,你為何想要問這個?”
溫體仁聞言,心中突然大定,沉聲道:
“既然太師派了人,但京中卻沒人收到消息,顯然是有人暗中阻撓。太師親兵白羽軍太過顯眼,想要截殺,不是難事!只是這代表此人,在京城附近,擁有極多的耳目人手。”
汪曉點了點頭,道:
“不錯,接著說下去。”
“可是太師何等人物,如何會放任這樣一股勢力在京城附近?所以這幕后之人,必然就隱藏在太師麾下心腹之中,而且此人或是負責京中城防,或是京中軍務,也極有可能負責緝盜。”
“只有如此,方才能夠提前知道太師歸來路徑,方才能夠在太師眼皮子底下發展勢力,方才能夠肆無忌憚、不露半點風聲地截殺太師親兵白羽軍!”
汪曉眼中一亮,看向溫體仁,點頭道:
“有道理!”
溫體仁看著汪曉贊賞的神色,眼中喜色一閃而過。
“行吧,你去尋圣文,將此言告知他。”汪曉點頭道。
溫體仁猛地一滯,看著汪曉。
“還不快去?”汪曉聲音微微發冷。
溫體仁心中一寒,借著躬身行禮,低下頭去。
遠在皇宮之中的蕭承沒有注意,金手指面板之上,溫體仁的忠心值,突然上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