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眾禁軍手按佩刀,面色兇狠地沖了進來。
剛剛還沉浸在挫敗之中的南榮姝猛地坐起身來,眼中恢復銳利,猛地起身。
張太妃哀嘆一聲,神色灰敗,訥訥不語。
蕭承眉頭一皺,扭過頭去,斥責道:
“讓人進來擬旨,你們沖進來干嘛?出去!”
一眾如虎狼般兇狠的禁軍頓時一愣,然后忙不迭單膝跪地,俯首請罪,連忙退出殿外。
蕭承扭頭看向張太妃,道:
“朕現在就下旨,免去哀牢族的一切不公待遇。今后哀牢族,便是云國普通臣民。被抓的這些哀牢族族人,擅闖禁宮,亦是免去死罪,只罰入軍中效力三年。”
張太妃原本灰敗的眼神突然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蕭承,道:
“陛下此言當真?”
蕭承猛地起身,道:
“只有你所言不虛!”
一直不曾開口的南榮姝,這個時候卻是突然問道:
“應該,還有別的條件吧!”
蕭承看向南榮姝,點頭道:
“自然是有的,朕不傻,哀牢族六百年的積怨,哪里是一道圣旨便可消除的?”
南榮姝點了點頭,道:
“有道理,條件是什么?”
蕭承聞言,突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南榮姝道:
“你!”
張太妃猛地看向蕭承,臉上是復雜錯愕的表情。
不待南榮姝有反應,蕭承連忙開口道:
“哎,朕可不是為了你,為的只是防止你哀牢族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你待在宮中,繼續做你這假模假樣的昭儀。你在宮中,你們什么族老有了忌憚。你的族人覺得宮中有了你這個依仗,遇事也不會腦子一熱。”
蕭承還真不是為了南榮姝,雖然她只看外表,真的很饞人。
云國朝堂數百年的針對,哀牢族就算從大山之中走出,融入云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萬一這個時候與尋常百姓鬧點矛盾,有二愣子腦子一熱,搞出什么事情來,那全國上下,必然議論紛紛,再起波瀾。
但只要南榮姝以哀牢族族長的身份留在宮中,尋常之人面對哀牢族必然留著一絲忌憚,哀牢族遇到事情,也必然是先想起尋她來解決,不會沖動之下鬧出大事來。
南榮姝盯著蕭承,眼中流露出一絲思索之色。
“這法子,對兩方都好。此前你與朕合作,也算是不錯,就當繼續合作一段時間唄。等你族中穩定下來,朕自然放你出宮!”蕭承繼續道。
這句話,讓南榮姝心中一動,直直點頭道:
“好!”
蕭承聞言,得意一笑,轉頭看向張太妃。
張太妃緩緩起身,點頭道:
“謝陛下,珍寶所藏之地,記在我腦中,請陛下讓人送來筆墨紙張。”
蕭承點了點頭,示意身旁小太監去取。
“太妃既然藏著的這些東西沒有告訴你們族人,為什么這個時候又用來換取族人安全呢?”蕭承突然又問道。
張太妃低頭道:
“留下這些東西,并非是貪戀財貨,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蕭承點了點頭,又道:
“那若是你們族人贏了,你又該如何交代呢?”
“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蕭承聞言,沉默片刻,輕聲道:
“多謝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