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愣住片刻,帶著狐疑之色打量起了岐王。
岐王看著岐王,眼睛微微眨動,嘴角露出一絲,做了壞事之后的得意笑容。
沒錯,就是我干的!
晉王張了張嘴,看著頗有得色的岐王,心緒泛起。
岐王現在這個表情,一如當初年幼之時的岐王,打破夏皇心愛之物后,嫁禍給和他們不對付的兄弟,最后還得逞了的表情。
傳令兵久久未聽到二人說話,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就見二人氣氛格外和諧,不由躊躇了半天,才終于忍不住打斷,道:
“大帥,晉王殿下,云軍肆虐,破城殺人。又有亂軍趁勢而起,焚燒運轉物資。西南諸州郡不堪其擾,還請大帥速速發兵救援!”
晉王回過神來,安心地坐了下去,點頭道:
“知道了,只是云國戰場正處于關鍵時刻,不可輕動。你讓各地太守固守,只待局勢稍緩,大軍便立刻回防……”
剛剛還一臉從容的岐王,聽到傳令兵所言,先是一懵,然后猛地站起身來,匆忙打斷道:
“等等,你說什么,亂軍?哪里來的亂軍?”
他這幅舉動,讓原本已然平復下來的晉王,心頭再次一跳,扭過頭去,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岐王。
你不是剛剛朝我使眼色,說沒問題的嗎?
岐王此時已然顧不得其他的了,快步走到傳令兵身前,抓著他道:
“亂兵?還焚燒運轉物資?”
傳令兵有些慌亂,結結巴巴道:
“是、是!亂兵焚燒了堆積在奉州城,準備送來建昌府的物資。”
岐王神色瞬間變得猙獰無比,咬牙道:
“可知是哪部的亂軍?主將約束部眾不利,當斬!”
“大帥恕罪,還未能查到是哪部的兵馬……哦,只從奉州傳來的軍報,說是亂軍謀逆,為首之人僭越稱帝!別的,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個消息,本就有些慌亂的晉王,頓時變得驚懼震怒,厲聲道:
“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之人,還敢僭越稱帝,此乃謀逆,當誅其全族!”
亂兵襲擾州郡,和僭越稱制帝,這可是兩種概念啊!
別管前者鬧出再大的亂子,到了御前,不過輕飄飄一句約束部眾不利。
但后者,不管是不是只是一群無知莽夫弄出的鬧劇,只要被人捅到了御前,那就是天大的罪過!
岐王本就大敗一場,損兵折將。若是再被人拿住了這個把柄,那可就不是夏皇能夠保下的事情了!
岐王也知道其中嚴重,臉色猙獰,咬牙道:
“這些亂軍,當真是不知死活!三哥先替我回去坐鎮江陽郡,我這便抽調兵馬,回去剿滅亂軍!”
晉王點了點頭,連忙起身,道:
“好,我這就啟程……”
“報!”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傳來。
又一名傳令兵跑入帳中,跪地大聲道:
“啟稟大帥,軍中急報!梧州守將探知,云國邊軍有變!半月之前,云國皇帝親入邊軍,收服邊軍眾將,使其重歸云國朝廷調遣。如今云軍厲兵秣馬,陳兵邊境,有犯我疆土之像!”
梧州,屬夏國疆土,正好與邕州隔江相望。此前本是防備黎朝兵馬的軍鎮,如今隨著云國邊軍入駐邕州,主要職責也便成了監視云國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