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官爺把酒盞推到茯苓眼前,“喝!”
茯苓把眼神從對面收回來,嘆了口氣,嗓音似冷了幾分,“官爺再這么無理取鬧,妾身可就要報官了。”
“呵呵,你們說好笑不?她要報官?多新鮮的事吶,爺們就是官!”
梁官爺眼神陰森森的,“你污蔑老子的那天,沒想到會再落到老子手里吧?你不喝……難道是還想進審訊室?”
劉捕快欲言又止。
看著女子沉默半晌,最終端起酒盞喝了一口,說是算賠禮道歉了。
但梁官爺還是不依不饒的,又滿上一盞,滿嘴的威逼利誘,不太像捕快,反倒像個土匪。
劉捕快知道,這女子原本是被當成奸細送入審訊室的女犯,前些日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得罪了梁哥,還被都督府的車接走了。
今天突然出現在這里,是巧合還是別有用心?
算了,他管不著,還是謹慎些,不要接觸為妙。
劉捕快低調吃菜。
吃完這頓飯,天色已經暗了,一幫捕快們喝多了,和街頭巷尾的醉漢沒什么區別,茯苓一直被梁官爺糾纏著,一眾人拉拉扯扯的往歌舞廳的方向去。
另一邊。
邵金玉雖然回府,卻支了旁人盯著茯苓。
晚些時候,那人回來稟報。
聽聞茯苓眾星捧月一般,同之前拉扯的一群大男人在歌舞廳玩樂,梁官爺還伙同兄弟為她擲了月錢。
邵金玉翻開書頁,淡淡哦了一聲,“她倒是瀟灑。”
這也是茯苓住了十數天以來,第一次沒在都督府用飯,張老爺子趁著給邵金玉送飯的間隙,特意跟孫副官打聽情況。
孫副官有口難言。
難道要說唐小姐正在跟外男勾搭?
邵金玉抬眼看了眼張老爺子,替自己副官解圍道,“以后不必準備唐茯苓的飯菜了。”
張老爺子:“???”
就這樣過了三四天。
這些天,梁官爺對茯苓不僅不惱怒了,還好了傷疤忘了疼,很有些欲罷不能。
俗稱,上頭。
趁著休沐期間,他天天帶著茯苓跟兄弟們在歌舞廳一擲千金。
這晚,梁官爺終于覺得不對勁,自己花了那么多錢,怎么連小娘們的一根手指都沒碰到?這哪行!
他立馬拽著茯苓回了公館,想要徹底一振雄風。
巡捕房的人集體住在一個三層公館里。
大家都有著單獨的臥房。
劉捕快無意間看到兩人拉扯的身影,搖了搖頭,并不打算多管閑事,徑直回了臥房。
可沒想到片刻后。
樓上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摔打,還有男人惱怒的嘶吼。
旋即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
“篤篤篤——篤篤篤——”
大伙們的房門都被敲響了,其中包括劉捕快的房間。
其他人都知道梁官爺今晚想做什么,并不打算插手。
可劉捕快突然想到茯苓前幾天的那個求救眼神。
他鬼使神差的開了門。
迎面就是一句。
“梁官爺要強迫妾身——劉長官,救救我!”
美人衣衫凌亂,滿臉慌亂。
實際上……
茯苓心里吹了聲口哨。
再怎么謹慎的人,心中都會有幾分英雄主義,不然有叔伯當后臺,什么好官不當,要挑選捕快這樣一份苦差事?
人性吶,有時候就是這么虛偽復雜,明明在暗地里做一些貪墨亂紀的事,表面上卻高風亮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