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
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孩哪里能接受這樣過分的評價,唐靜柔胸腔窩了一股邪火,卻無處發泄。
她雙手被人反剪,被拉下去前,看到茯苓走向周薄輕,伸手牽住男人的手掌,拔出淺淺刺入的釵子。
釵子叮地一下清脆落地。
茯苓無所顧忌地碰了碰男人手上的傷口。
周薄輕臉上毫無痛覺,任她動作。
唐靜柔心中咒罵。
他們才是瘋子!兩個瘋子!
之后茯苓拿出醫藥箱替周薄輕包扎傷口的時候,一個沒忍住笑了。
“笑什么?”年輕的軍閥問。
“妾身手上的燎泡剛要好了,良人又為妾身受了傷,原來這種事也會風水輪流轉嗎?”她語氣帶著他未察覺的深意。
周薄輕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唇。
方才他上去阻擋,并非想要保護仇人,而是只有他,才能在她身上留下醒目刺眼的傷痕。
周薄輕心中默數時間。
快了。
很快了。
三日時限將至,終于可以讓她笑盈盈的臉上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周薄輕人生第一次興奮的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顫動。他一夜未眠,還特意起了個大早,準備拿到軍火,就將這只不知自己落網的可憐獵物當作勝利品獻祭。
結果周薄輕起來的時候,發現茯苓已經不在了。
“你們大小姐呢?”他隨手拉了一個下人。
下人誠惶誠恐回道:“大小姐說去給少帥準備驚喜,請少帥稍安勿躁。”
周薄輕放松下來。
這幾日他已經習慣了她隨時隨刻給他送上驚喜,體貼的膳食、無微不至的關懷、嶄新的成衣皮帶和手表。
這次她又要送他什么禮物?
抱著莫名的期待和濃烈的戲謔,周薄輕翹首以盼。
卻在等待的途中,周大帥派人叫他回趟帥府。
周薄輕剛踏入帥府大門。
啪——
鞭子凌空抽下。
霎那間在臉頰上猙獰綻放
他的好養父一身鐵血戎裝,雷霆大怒,“混賬東西!本帥聽說你丟失了重要軍火,如此玩忽職守,你可有什么好說的?”
原來是走漏了風聲。
周薄輕垂下冰冷的眼,“請父親稍安勿躁,孩兒會把軍火如數帶回——”
他看著乖巧的自己,心中冷笑不已,旁人眼里風光無限的少帥哪里是那么好當的?
養父脾氣暴烈,動輒對他非打即罵,這個位置是他咬牙踩著自己血肉爬上來的。
“你憑什么,憑女人嗎?你別以為本帥不知道你這幾天在干什么!跪下!”
暴怒的獅王逼近了年輕的男人,一腳踹在他膝蓋上,“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周薄輕并沒有細想養父的話,他猝不及防悶聲栽倒,滿眼戾氣瘋狂流淌。
恰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大帥,不如讓妾身來告訴少帥吧。”
周薄輕猝然抬頭。
只見一襲水紅色旗袍的女子,踩著高跟鞋,從他養父背后輕盈而出,如同風中搖曳的穿心玫瑰,耳畔的朱紅瑪瑙流蘇都在蕩漾。
她走過來,憐惜地撫摸他破損的俊美臉龐,輕聲細語溫柔道:“妾身要做你娘了,少帥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