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公主穿著秋香色的軟羅煙裙,樣貌嬌憨可人,一見到他眼睛便亮了起來,軟聲道:“流溪哥哥,你還記得平兒嗎?”
心魔也是眼神一亮,興沖沖開口:“你看,女人這不就來了?”
“……”
另一邊。
茯苓從床榻上坐起來。
她睡了,她裝的.jpg
而陸凌猝然而至。
小道士站在門口看著房內的她,有點憂郁的摩擦了下掌心的蓮子。
他說。
“跟我走。”
他既無法傷害師弟,也知道她在欺騙他,所以為了保護他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走她。
陸凌刻意的忽略了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從外面走進來,抓住茯苓的手腕往外走去,一邊語態認真的說:“今夜晏秋父親從上京回來了,淮南王平生最厭妖物,你留在這里沒有好處,跟我走。”
自從師兄弟撕破臉皮后,淮南王府就不再對陸凌敞開大門,陸凌在周圍從正午守到晚上,終于逮到了偷溜進來的機會。
茯苓看著小道士,他可真是一副圣人脾氣。
明明被騙了,被玩弄了,都一點不生氣,還過來找她,企圖將她庇護在羽翼下。
那若是他親眼見證了她與旁人耳鬢廝磨,也會這樣好脾氣嗎?
一人一妖走到門口,陸凌邁過門檻,茯苓被結界擋在房內。
望著眉頭擰在一起的小道士,茯苓也配合他,“陸道長,可晏秋把我關起來了,我走不了,沒辦法如你所愿。”
陸凌神情端肅,“等等,給我點時間,我會破了這個結界。”
縱然晏秋天賦過人,成為邪魔外道更是如魚得水,但他陸凌也不是無能之輩。
小道士直接以指為刃,劃破了掌心。
鮮血汨汨落下。
他觸摸著虛空的結界。
眼神卻是不自覺的望著壞妖精動人的眉眼。
她在門內盈盈而立,“那你要帶我去哪里呢?你不怕你師弟再找上我們,或者用旁人的性命來威脅你?”
陸凌默然半晌,“我會解決的。”
茯苓反問:“用逃避來解決?”
陸凌沒有說話。
他加快破解結界的速度,鮮血不要錢的落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終于,在希望的曙光即將來臨之際,比希望更早一步到來的是——
晏秋。
少年公子氣息綿長,腰懸玉璧玉環,隨著走動間相互撞擊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他竟然這么快就擺脫了淮南王?
陸凌一時不知道該藏在哪里好。
茯苓果斷的將小道士拽入門內。
緊接著。
晏秋出現在門口。
陸凌屏住呼吸,藏在床底,正好能看到少年足蹬長靴,從門外一步步走過來。
最后,那雙鹿皮緞靴停在床前。
茯苓坐在床畔。
“醒了?”少年將她有些凌亂的發撩到耳后,旋即,眼瞳輕輕一瞇。
他看著茯苓,一字一頓。
“我聞到了,野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