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你媽請你吃竹筍炒肉,我還怕呢。”我說完,站起身子就要走。
我說的這竹筍炒肉非彼竹筍炒肉,這可不是一道菜,而是我們這里大人拿發黃的的竹子責罰犯了錯的孩子的一個玩笑說法。
果然,我這么一說,張楓也是縮了縮腦袋站了起來,他雖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見了他媽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站住。”我們倆正準備離開,那邋遢老頭卻是叫住了我倆。
“你們倆今天誤看了給眾鬼準備的大戲,陰氣已經吹散了你們身上的陽火,小胖子倒是沒事,可是你,”邋遢老頭手指的人正是我,我正準備發問,邋遢老頭繼續說道:“你右肩上的陽火已經滅了,拿著這符才能保你安然無恙。”
邋遢老頭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符遞給了我。
“我說老頭你可以啊,給我也來一張。”張楓兩眼放光的看著老頭手里的黃符。
我從邋遢老頭手里把那黃符接了過去,邋遢老頭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轉身就離開了,我低頭看了那黃符一眼,卻是用朱砂畫著奇怪的紋路。
“再見了,小子。”那老道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我背后一眼轉身離去。
“誰要和你再見,不見才好。”我嘟囔著抬起頭,就是那么轉眼之間,邋遢老頭已經消失的沒了蹤影。
我道了一聲怪人,隨手將黃符塞進了口袋里,跟著張楓往回走。
一路上張楓總是在念叨著邋遢老頭給我的那張黃符,我也是煩了隨手就把那黃符丟給了他,他樂呵呵的把玩著隨手就給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里。我自然是對邋遢老頭那套封建迷信嗤之以鼻,所以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還沒等到家,天已經黑了下來,一片烏云將那輪掛在天上的月亮遮擋的嚴嚴實實,那月亮在烏云下發著血紅色的光,卻是一個毛月亮。
回家的路上要經過一個舊時的胡同,那里曾經住著不少的鐵路工人,后來聽說是一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鐵路上才給安排了一個家屬院,那也正是我和張楓住著的院子。
胡同里沒有路燈,我倆摸黑往前走,張楓走在前面帶路,我在后面跟著。
這個胡同我少說走了不下上千次,但是今天我總覺得有人在背后盯著我。
我想給張楓說一下,但又怕他笑話我膽小,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
漸漸地,我似乎隱隱約約聽到身后有著微不可聞的腳步,我不敢回頭看,只好低著頭往前走,用眼角的余光往身后看。
很快,我就覺得脊背發涼,因為我隱隱的看到一個黑影就飄浮在我身后,黑霧里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心中雖然緊張但還是壯著膽子往后一瞟,就那么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幕,那是一張臉,一張沒了五官的人臉。我努力的去找他還能算是人臉的證明,終于我發現那張臉上還有眼睛,一個眼睛。
“啊!”我嗷的一聲叫出來,嚇的張楓也回了頭。
“宋命你干嘛啊?嚇我一跳。”張楓不滿的開口問道。
“有鬼!”我帶著哭腔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