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驚鴻走后,我又打量了那只狼妖皮很久仍然是沒有一點頭緒。
到了晚上,王老黑手里拿著一個葫蘆興沖沖的就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嚷嚷道:“宋命,你運氣真不賴,看我手里拿的是啥?”
我低頭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那個葫蘆成色很不錯,黃色的底子漂亮的很像是瓷器上的釉,表面還有一些紅色的花紋。
據我所知確實有一些富商喜歡擺弄葫蘆當風水鎮物,一些大家雕刻打磨的葫蘆甚至能買上一個天價。但王老黑手里的葫蘆很明顯是才做不久的,于是我撇撇嘴說道:“東西不錯就是新了點,賣不上好價錢。”
王老黑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小子是掉錢眼里了,一個葫蘆都能看成是買賣。”
王老黑的話讓我身子一震,是的,這幾年的身份讓我差點真的變成了一個市儈的古玩店掌柜。
王老黑看我表情不對忙岔開話題說道:“這里面是酒,是我師父托人從東北捎來的,山里的苞米釀的酒,香著呢!”
王老黑一臉得意的打開葫蘆,瞬間小小的清夢齋被酒香給包裹了進去,一時間酒香濃烈和古玩那種特有的淡淡的味道摻雜在一起,確實很迷人。
我吞了口口水,該死不死被王老黑那廝看個正著。
“怎么樣?饞了吧你小子?嘿嘿。”王老黑狡黠的嘿嘿笑著,然后他插回了葫蘆蓋子。
“這不整點?”我點了點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葫蘆酒,恨不得現在就有我清夢齋架子上的七彩琉璃碗來上一碗。
我不是貪酒,只是從鬼市回來又接手了長孫驚鴻那么一筆買賣,我的腦子有些混亂需要喝點酒清醒一下。
世上都說酒醉茶醒,我看不然,其實酒越喝人越清醒,茶喝著才讓人犯迷糊。
“整是當然沒問題啊,就是嘛,這個,”王老黑把酒葫蘆別在身后,整個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屁快放。”我沒好氣的說道。
“光有酒是不是差點什么?”王老黑反問我道。
我想都沒想的開口說道:“廢話,有好酒當然得有好菜了。”
話一說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王老黑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嘿嘿的笑道:“我就說你小子會來事吧,有酒當然得有好菜,不過嘛,你王哥這兩天手頭有點緊,你看?”
我咧咧嘴苦笑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他娘的沒安好心,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王老黑撓了撓頭嬉皮笑臉的說道:“瞧你說的什么話,俺可是誠心誠意的請你喝酒。”
我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行了行了,叫上小妖那丫頭,咱們今天去牡丹樓。”
我的話音剛落,外面又閃進來一個人,是黃小妖。
“宋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夠意思!”黃小妖一進門就嚷嚷了起來。
我看了看黃小妖又看了看王老黑,這才明白過來他倆是早就商量好要宰我一頓的。
我看著黃小妖故作夸張的說道:“小妖,你變了,你快和老黑一樣雞賊了。剛剛老黑要是沒說動我,你是不是就要給我上老虎凳,辣椒水?”
黃小妖大大咧咧上前挽著我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怎么會呢,頂多就是偷你一只破碗出去抵飯錢。”
我瞄了王老黑一眼,那王八蛋可不正是眼睛瞟向我的瓶瓶罐罐,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是在看哪一個更值錢。
“你們,”我氣結,但黃小妖可不管我,直接拽我就出了門,王老黑走在后面隨手就幫我鎖上了店門。
看來這兩個人是預謀已久分工明確,果然損友坑人啊。
洛陽的水席聞名天下,但我們都不太習慣和湯湯水水打交道,所以我們去了牡丹樓。
牡丹樓是一家上百年的老店,號稱三不做。一不做龍二不做馬,這龍指的不是會騰云駕霧的龍而是蛇,這龍馬不做倒還能理解,但第三個就有點離譜,那就是牡丹樓的菜決不做給姓李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