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草綱目》已經著成,并且刊印出版,能夠幫助到天下人,為父也不枉同意你為醫的這個抉擇。”
“還記得,你曾經懇求我時說過的話嗎?”
聽到李言聞的話,李時珍一愣,記憶里自己仿佛回到了那自己第三次懇求父親的時光。
而且,他更加不可能忘記那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身如逆流船!”
“心比鐵石堅!”
“望父全兒志!”
“至死不怕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就是這首詩,是李時珍行醫的開始,也是《本草綱目》的開始。
行醫的確如同那逆流之船,遇到了病人,你治好了,那自然好。
若是從自己手里,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逝去,其實醫者的內心,也同樣十分難過。
醫者,地位低下,也大道之任在身,如同在逆流里,行船一般。
而李時珍決定寫《本草綱目》開始,便就已經徹底的下定了決心。
他五十歲時,就曾想過,若自己不能完成《本草綱目》,那自己便讓李建元接著寫。
若是李建元沒能夠完成,那就讓孫子,一直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能夠完成。
但只要《本草綱目》成書之日,刻印出版之時,那便是幫助到天下萬民,后世百姓的時候。
那也不枉他李時珍用盡一生的盡力,只為了這醫道本草的傳承。
藥有性之,性有用之。
中醫講究對癥下藥,所以也便有了望聞問切,中醫治療根本,而非臨時抑制。
中醫傳承之道,是每個做為醫者之人,最起碼的本心。
大醫精誠,待病如親,無論是誰,身為醫者,需要肩負起責任,因為這關乎性命,不可兒戲。
“父親,謝謝您。”
“若不是您,時珍也不可能成功,更不會有這《本草綱目》。”
“謝謝!”
說著,李時珍拱手對著李言聞深鞠一躬。
而他更沒有發現,李言聞此時的身影已經慢慢開始虛化,似乎就快要消失了。
而夏玄則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李言聞看著李時珍,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夏玄,對他點了點頭。
仿佛在告訴他,謝謝。
謝謝夏玄讓他見證到了這一幕,他的內心十分感激。
而夏玄也沒有說話,對著李言聞深鞠一躬,看著他消失在了眼前。
而李時珍抬頭是,卻發現父親已經消失不見,也并沒有追問,只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夏玄。
“夏君,謝謝!”
夏玄連忙拉住了李時珍,示意他不必如此。
自己可受不得李時珍如此大禮。
“李時珍先生,您不必如此。”
“我能夠替您了卻這心結,是夏玄的榮幸。”
“是李時珍先生的《本草綱目》讓我后世能夠更加清晰的知道藥之性,性之用。”
“如今,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它們都有《本草綱目》的影子在!”
夏玄這句話,讓原本處變不驚的李時珍很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