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快速來到了崇禎面前,他已經將白綾打結,就等著自己說完,便吊死在這歪樹之下。
“十七年前,朕登基為帝,本想勵精圖治,發展大明,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這十七年來,朕無一日能睡的安生。”
“東林黨誤國,滿朝文武誤國。”
“但這大明王朝,依然還是被我搞成了這個樣子。”
十七年的怨氣,十七年的日夜操勞,十七年的一切,此刻都在崇禎的眼前浮現。
老太監王承恩跪在崇禎面前,老淚眾橫的看著崇禎。
“陛下,不要。”
“陛下,不要啊。”
只見崇禎根本不聽,一步步跨上了高處,脖子已然快要碰到白綾。
那天邊的白云之上,依舊播放著江陰城的一切。
可是崇禎已知自己無顏在看。
看的越多,自己的罪孽已經鑄成,何不讓自己早日下地獄,去請罪呢。
而在歷史研究院里,王慶生看著此時崇禎的這般模樣。
留著眼淚,替崇禎不平。
整個放映廳之中,回蕩著他蒼老的聲音。
“大明之亡,蓋不能以罪君崇禎斷然定判。”
“世人稱崇禎在位一十七年,有功有過,但是那位帝王,只有功,而無過的。”
王教授含著眼淚,背誦著后世對明末小冰河時期的極端天氣的歷史佐證。
“大明崇禎九年,北旱南冰,飛蝗遍野,多地饑荒!”
“大明崇禎十一年,自淮而北至畿南,樹皮盡食。”
“大明崇禎十三年,大旱,大蝗,大饑,大亂,人相食!”
“崇禎十六年,大疫,南北數千里,北至寒外,南逾黃河,十室鮮一脫者。”
王慶生憤然的說道:“崇禎皇帝自有功有過,可豈能全怪帝王。”
……
與此同時,畫面之中,崇禎已經剛脖子掛在了白綾之上。
他四下望去,這大明的江山,從今以后,便不在屬于自己了。
而這一眼,便也是最后一眼了。
他又看了看自己懸掛白綾的這顆老樹,雖然有些歪斜。
但是能夠清楚的看出來,這樹有些年份了。
若每個兩三百年,恐怕長不成這般模樣。
也好,或許這樹,正是當年太祖朱元璋打下萬里山河,起國號時栽種的吧。
如今大明將亡,這顆老樹,也正好符合自己。
“陛下!”
老太監王承恩死死的拉著崇禎,不讓他的腳離地。
這要是離地了,命,也就沒了。
看到這一幕,直播間以及電視機屏幕前的觀眾們內心十分害怕。
“不要啊,夏玄,你快阻止崇禎皇帝啊。”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恐怕才是崇禎最好的體驗吧,但我真的不想在如此一檔綜藝節目里,看到一代帝王,真正的隕落。”
“我的天吶,好害怕,好害怕崇禎腳下一滑,夏玄怎么還不動啊。”
“是啊,夏玄,你快去拉著崇禎皇帝吧,求求你了。”
不少人眼睛里充滿了淚水。
雖然很多人都已經知道崇禎最后是吊死在歪樹之下。
可是等到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內心還是十分心酸。
他們的愿望是好的,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殘酷的。
歷史,不可能被改變,也不會被改變。
觀眾們做不到,崇禎做不到。
他夏玄,更做不到。
一陣寒風吹過,夏玄感覺的了刺骨的寒冷,不禁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