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正是陸神的出竅陰神,虧得不是一副陽神身外身。
陸神問道:“陳山主,這是要開戰?”
陳平安將那“銀鹿”收回袖子,再與謝狗招呼一聲,“走了。”
蹲在芝蘭署墻頭上的貂帽少女,哦了一聲,化作劍光拔地而起,追隨小陌一道離開。
那個膽戰心驚的高瘦老者咬牙切齒道:“奇恥大辱!”
而那位好像唯恐天下不亂的女子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奇恥大辱,不過如此。”
陸神只是仰頭看著那座崩塌半數的司天臺,神色凝重,輕輕嘆息一聲。
三人重返天幕途中,謝狗抱怨著手都沒捂熱,太不過癮。
小陌問道:“公子?”
因為小陌發現身邊公子,好像一直心不在焉。
陳平安搖頭笑道:“沒什么,分神而已。”
萬年之前,那處山頂的篝火旁。
光是陳平安一粒遠游心神認識、猜出身份之“道士”,就有至圣先師,道祖,佛陀。
人間第一位修道之士,蘭锜,那位鬼物,劍道魁首,巫祝,兵家初祖。
陳清都,禮圣,白澤,三山九侯先生。
一個神采奕奕的女子,她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一件剛剛鑄造成功的物品,“瞧瞧,等著吧,肯定有大用處的!”
一旁的青年修士伸出手,微笑道:“我看看。”
有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書生,雙手握拳撐在膝蓋上,閉著眼睛,或點頭或搖頭。
一旁坐著那位巫祝,言語似歌似吟,與那位后來的至圣先師,兩人一起商討音律。
小夫子,未來的禮圣,手持一截樹枝,在地上圈畫。
白澤蹲在一旁,單手托腮,看著小夫子的“落筆”。
一個少年模樣的道士,他腰懸一截葫蘆藤,一只手掐指,不斷變幻,一只手攤開掌心,仔細觀看掌心紋路。
一個神色嫵媚的女子,站在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身后,雙臂疊放在男子的腦袋上,下巴朝那少年抬了抬,笑瞇瞇道:“別總是招惹他啊,這個悶葫蘆,反而最小心眼,暴脾氣哩。”
男人笑聲爽朗,“怕他個卵,等我那門拳腳功夫大成,可以單手揍他。”
女子笑得花枝招展,少年只是扯了扯嘴角,蹦出兩個字,“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