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笑道“人加谷,就是個俗字。人在山,就是仙。是不是很好理解人吃五谷雜糧,仙在山中煉氣,就有了分別,有了仙凡之別。”
寧吉默默記下這兩個字,這些說法。
陸沉說道“事先說好,不是挖墻腳,也不是自夸,你要是拜我為師,會比較自由,如果認了那位吳道長當師父,你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至少也是一部分的自己,需要長長久久躲著一個人。”
寧吉好奇問道“誰”
陸沉笑道“以后你自己去慢慢尋找答案。”
寧吉牢記在心,抬頭問道“吳道長教書的學塾快到了嗎”
陸沉說道“已經到了。”
少年一步跨出,恍惚間,夜幕變白晝,書聲瑯瑯。
寧吉環顧四周,竟是一處學塾門外
屋內那位教書先生,是位青衫長褂的陌生男子。
但是少年偏偏一眼就認出,那人正是不穿道袍的吳道長了。
陸沉微笑道“舍南舍北皆春水,楊柳翻綠最溫柔,好地方,山清水秀,真是個修身養心、傳道授業兩不誤的好地方”
學塾旁有溪水潺潺,陸沉豎耳聆聽狀,點點頭,“名畫要作詩句讀,書聲兼作水聲聽。”
陸沉帶著懵懵懂懂的少年走入屋內,徑直走到最后邊,笑著解釋道“放心,吳道長看不見我們的,我們也不會打攪他的講課。按照山巔的說法,這就叫如入無人之境。”
寧吉幾乎靠墻而站,還是萬分拘謹。
陸沉則斜靠窗戶,意態憊懶,笑道“對了,吳道長的真名,叫陳平安,耳東陳,平平安安的平安。”
寧吉點點頭。
這個市井少年,還不曾有機會知道這個很普通名字的不普通。
學塾內,青衫男人說道“我叫陳跡,耳東陳,腳步足跡的跡。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教書先生了。”
“我要教給你們的第一句話,有五個字,是學而時習之。”
那位教書先生于“學”字停頓許久,緩緩道“學字暫且作讀書解。”
陸沉趴在窗臺上,喝著酒,不知何時手里多了只青瓷酒杯,將酒壺放在一旁,手持酒杯,自飲自酌,桃李春風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