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事,不宜對外宣揚。
否則她可能與雷雨一樣,會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白也這般神人,變成稚童模樣也好,少年姿態也罷,為何會頭戴一頂滑稽可笑的虎頭帽
不過那個劉十六,與白也的關系,確實是好。
只說他們起身告辭后,劉十六出門的時候,還幫著那個白也扶了扶虎頭帽。
至今想來,她還是覺得有趣。
雷雨語氣豪邁說道“歡迎文圣先生去空山湖我那擱船尖做客,酒水管夠,吃喝不愁藏書也是有些的,文圣先生單憑眼緣,只管自取”
聽說這位鼎鼎大名的文圣先生,“問酒”本事,天下第一,巧了,空山湖自家釀造的酒水,不比青冥天下任何一種仙釀遜色。
老秀才呵呵笑道“想去自然是想去的,對那空山湖,可謂魂牽夢縈神往久矣,就是你們那位余掌教未必歡迎。”
她咧嘴一笑,“文圣只管去,白玉京管不著我們小四州。”
不管
那個山上傳聞是否屬實,反正數千年來,那位真無敵,的的確確不曾踏足空山湖一次,好像確實存在著某種禁制。
老秀才便與這位女子湖君道謝一句。
徐棉柔聲道“文生先生,如今我們青冥天下那邊,由衷仰慕陳隱官的人,很多,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這還真不是一句場面話,這些對年輕隱官不乏溢美之詞的青冥修士,有個共同點,絕大多數都是跟白玉京相看兩厭的。
就說她那座青泥洞天,其實練氣士人數不多,千年以來,因為封山的緣故,只是偶有上五境修士外出游歷十四州,揀選修道胚子,帶回洞天。至于妹妹許嬰嚀那座福地,也是類似的境地,只不過對外界發生的大事,因為有心為之,所以還算了解頗多。
許嬰嚀笑道“與姐姐不同,年輕一輩里邊,我還是更喜歡曹慈一些。”
老秀才笑著點頭道“曹慈是一個當得起任何贊譽的年輕人。”
確實,曹慈就是那種典型他與世無爭、世人與他也爭不到什么的人。
所以曹慈這種人,旁人可能連嫉妒都不會有。
再說了,世人高看曹慈,可不就是高看自己的關門弟子么。
徐棉猶豫了一下,以心聲問道“文圣先生,我能否幫朋友與陳隱官討要幾方印章,一把折扇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厚著臉皮再多要兩部印譜了。”
老秀才撫須而笑,若是那種“無中生有”,憑空多了個朋友的路數,老秀才這個當先生的,還真不太敢冒冒失失大包大攬下來。
上次在大驪京城客棧那邊,關門弟子就與弄巧成拙的先生發脾氣了不是。
也就是陳平安了,換成左右、君倩你們試試看,腦闊兒給你敲腫。
徐棉何等玲瓏心竅,善解人意,立即笑道“文圣先生若是為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