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不置可否。
邵坡仙問道“洞靈道友,可曾想好新門派的名字”
吳懿眼神熠熠光彩,沉聲道“先叫純陽府,等我躋身玉璞境,就該是純陽宗了。”
艷陽天。
一位雙鬢微霜的青衫儒士,卻手持一把油紙傘,沿著一條山路,漸次登高。
身邊跟著一個出身皚皚洲的野修,道號青秘,真名馮雪濤,身穿蟒服系白腰帶,腰懸一支鐵锏。
他習慣了四海為家,不立門派,不收弟子。所謂的山上朋友,也都是些雙方心知肚明的酒肉朋友。
他的雷法,自成一脈。
儒士旋轉著手中油紙傘,微笑道“馮兄,真不后悔,不光光是擔任我們姜氏云窟福地的家族供奉,還愿意成為玉圭宗的首席客卿千萬別勉強啊。”
馮雪濤笑道“能夠留下一條命,甚至都沒有跌境,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別說是這兩個身份,就是給誰當貼身扈從,秘密護道幾百年,都不算什么,沒有什么不甘心的。”
說來慚愧,就數他境界最高,出力最少。
很多時候,堂堂飛升境大修士,而且還是野修出身的馮雪濤,竟是完全插不上手。
只是到了后期,相互間熟悉了,馮雪濤才幫上一點小忙。
山巔有涼亭,名為滴翠,又懸一塊匾額,“天設精良”。
位于龍尾陡峭的山峰上,相傳曾有大瀆龍宮之主在此駐蹕。
姜尚真伸手抵住鬢角,感嘆道“富貴榮華,功名利祿,一場春夢耳。不得長生者,此生此身猶是蜉蝣。”
馮雪濤笑道“姜老弟修道資質這么好,以后躋身飛升并無懸念。”
姜尚真當年未能入主被視為玉圭宗“潛邸”所在的九弈峰,郁郁不得志,備受排擠,就走了一趟北俱蘆洲。
在那會兒,姜尚真信口開河,自稱是中土神洲青秘的嫡傳弟子,一來二去,不少山上譜牒仙子,就都被姜尚真給唬住了。
以至于火龍真人每次游歷中土神洲,忙完正事,只要得閑,都會去找馮雪濤敘舊,說你收了個好徒弟啊,在我們北俱蘆洲闖下偌大的名頭。
所以先前在蠻荒天下,自稱道號是“崩了真君”才會有那么一句,“晚輩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馮雪濤好奇問道“姜道友,我們這是要去山頂見誰”
姜尚真笑道“是一位至交好友。我當初能夠擔任落魄山的首席供奉,此君出力極多。”
剎那之間,山頂云霧彌漫,馮雪濤瞇起眼。
到底是姜尚真的什么朋友,待客之道,如此故弄玄虛
只見山巔那座涼亭內,蹦跳出一個白衣少年,抬起兩條胳膊,高舉傾斜,只見道路一側,便出現了鶯鶯燕燕的美艷女子,或撫琴,吹笛子,彈琵琶白衣少年再向前蹦跳一下,換個方向伸長胳膊,便有吹玉簫,奏箜篌、敲編鐘玉磬等仙子
馮雪濤雖然暫時不知對方身份,但是他完全可以確定一事,對方肯定是姜尚真的朋友,而且是那種很要好的山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