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滾地。”
沛湘小心醞釀措辭,打好腹稿,這才輕聲問道“山主,掌律,浩然天下那邊對一國之君的修道限制,福地這邊要不要照搬”
陳平安合上手中那本冊子,說道“還沒有想好。”
轉頭望向弟子,陳平安揚起手上的冊子,笑問道“要不要當本看”
旁邊的郭竹酒抬起雙腳,布鞋輕磕著,聽到師父的問話,連忙擺手。
陳平安將冊子收入袖中,沉默許久,才突然問道“沛湘,你說他們是怎么看待我們的”
謝狗早已盤腿坐在椅子上,雙臂環胸,哈哈笑道“伸長脖子抬頭看天唄。”
終究只是一座福地而已,上等品秩又如何,怎么都得是那座五彩天下,最好是擁有一座白玉京的青冥天下,謝狗才覺得有資格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劍修。
郭竹酒猶豫了一下,問道“師父,你是在緊張么”
陳平安點點頭,“是有些緊張。”
郭竹酒問道“比起當年倒懸山春幡齋的第一場議事呢”
陳平安笑道“差不多緊張吧,緊張歸緊張,其實都還好了。”
郭竹酒一手輕輕拍了拍師父的胳膊,一手揚起拳頭,使勁揮動,“師父,不用緊張,你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陳平安瞇眼而笑,輕輕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沛湘完全不理解,她都不理解,她的兩位弟子,自然就更聽不懂了,甚至開始害怕,難道這個陳平安,是準備大開殺戒
察覺和猜到兩位弟子的心境,沛湘氣不打一處來,以心聲訓斥道“別胡思亂想”
長命瞇眼而笑。身邊男人,是擔心這座天下的有靈眾生過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