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更不敢見我了。”
一位禮制司神女匆忙趕來,神色恭敬,她欲言又止。
如何稱呼對方,確實犯難。
來者是那斬龍之人陳清流
老人說道“幼,終于出現一個不眼瞎的貨色了。”
禮制司主官施了個萬福,“奴婢見過陳仙君。”
陳清流點點頭,笑瞇瞇道“王朱是打定主意不出門待客了”
女官神色尷尬。
方才水君王朱下了一道旨意,大致意思就是今日閉門謝客。
陳清流嗤笑一聲,“嚇破膽了吧。”
有些抱著一份主辱臣死心思的水府神將,哪怕已經猜出那位青衫老者的身份,也要與之一戰。
陳清流挪步前行,連同那位禮制司女官在內,一眾水府神將武卒,身不由己,無論如何掙扎,運轉本命神通,還是得跪在地上。
如天道緩緩壓頂,由不得他們站著。
陳清流每走一步。
水府一座大殿之內,本來坐在龍椅之上的水君王朱,臉龐扭曲,慘白無色,死死捂住椅把手的雙手,就開始顫抖起來。
等到陳清流進入水府,越來越靠近這座大殿,已經躋身十四境的王朱仍是連離開龍椅的想法,都不敢有。
當陳清流閑庭信步,來到大殿門檻之外。
大殿之內,已無人形的十四境王朱,而是盤踞著一條通體雪白的巨龍。
一條真龍的龐然身軀,即便它竭力蜷縮起來,仍然占據了半座既寬闊又深邃的大殿。
陳清流依舊雙手負后,神色如常,只是眼神中多出了幾分譏諷意味,抬起一只腳,踩在門檻上,嘖嘖道“比當年略強些,只是躲,沒跑。”
雪白巨龍緩緩抬起頭顱丈余高度,就只是這么一個細微動作,就好像耗費它全部的精神和道力。
它死死盯住那個屠子
血海深仇,不過如此。
陳清流微笑道“是不是很絕望,都已經是十四境了,結果看到我之后,發現自己連抬個頭都是這么艱難一絲渺茫的希望破滅之后,大概便是真正的絕望。”
王朱渾渾噩噩,維持一點真靈,沙啞開口道“你殺了我,你也要跌境”
文廟規矩是注定攔不住這位斬龍之人的。
而且王朱也絕對不會去與文廟搖尾乞憐。
陳清流譏笑道“如今世道,不同往日,還缺真龍殺了一個王朱,自然就會有第二條補上,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