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叉當然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說道“吃我咯牙。”
周密當然很能打,可要說真逼急了一位十四境純粹劍修,是漲道力還是跌道行,兩說。
陳清流點頭道“即便強行吃掉你,估計周密短期內也難消化,容易拉肚子。”
畢竟當年劉叉身負一條完整劍道。
劉叉約莫是被陳清流這個說法給惡心到了,再沒有說話的想法。陳清流說道“一旦被禮圣抓住機會,找出周密的大道缺漏所在,到時候雙方斗法,只要交手了,就是翻天覆地的動靜。只要能夠確定斬殺周密,以禮圣的脾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一定會出手。崔和齊靜春,就曾聯手試探周密,未必沒有幫助禮圣勘驗桐葉洲周密當時大道成色的心思。從結果來看,周密并沒給他
們這個機會。”
劉叉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當年周密選擇吃誰,也是一門學問。劉叉隨口道“仰止緋妃之流,一來需要他們在戰場出工出力,再者留著有大用,她們腳下各自有條大道雛形,那會兒,托月山認為至少占據半座浩然天下,還是有把握的,要靠這撥有望在浩然合道的王座大妖,去一點一點侵蝕、削弱禮圣的規矩,要用這類陽謀,贏得天時地利人和,在你們浩然反客為主。早早吃了它們
,得不償失。當官也好,打理門派也好,學問只在用人,無非是手邊有沒有可用之人,用誰做什么事。就算是廚子炒個菜,不也需要食材、佐料”劉叉這類王座大妖,戰力極高不假,可脾氣也臭,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服管,蠻荒甲子帳都難以隨便調動,只要劉叉想要置身于戰場之外,地位高如周密都要頭疼
幾分。比如扶搖洲截殺白也一事,交由劉叉遞劍去負責一錘定音,當時周密還得搬出托月山大祖才能說服劉叉。
陳清流問道“但是睡覺那撥呢為何也不下嘴”
劉叉搖搖頭,“不太清楚,可能與托月山大祖有密約吧。”
陳清流問道“是怕惹惱了關起來門來當縮頭烏龜的白澤,選擇直接出山,站在文廟這邊一氣之下,直奔蠻荒腹地,跟周密來個硬碰硬”
劉叉還是搖頭,“一直不太理解白老爺的想法。”
陳清流嗤笑道“都啥光景了,還喊白老爺呢”
劉叉懶得廢話。
陳清流突然笑道“一位十四境純粹劍修,戰場還不是在書院,竟然會被一個飛升境打得跌境,不愧是劉叉,真劉叉。”
劉叉黑著臉不說話。
先前某個連狗都不如的家伙,已經詳細介紹過“劉叉”二字,如今在浩然天下的膾炙人口,說他好羨慕啊,教教他
至于另外那個差不多德行的,倒是沒有拿這個話題陰陽怪氣劉叉,但是走之前往水里砸了一塊石頭。
陳清流感嘆道“為人師表,行為世范,可惜了醇儒陳淳安。”
確實是難得一見的讀書人,會讓陳清流想起一位家鄉的故人前輩。
陳清流斜眼那只空空的魚簍,問道“真會釣魚”
劉叉淡然道“在山上,庸才法寶多。這就叫高手一根竿,低手擺地攤。”
陳清流笑呵呵道“劉叉。”
劉叉說道“以后別來了。”
陳清流說道“近期肯定沒空,得走趟青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