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弘農楊氏和守山閣無法置身事外,整座青冥天下,都有自己的劫。
若說起心動念皆是因,當下受用都是果。那么誰敢自稱無欠無余,即便此身今世如此,前世前身呢?總歸是一場討債與還債。修道之人,欲想在紅塵萬丈之中求個功德圓滿,何其難也。
楊傾借此機會,與老人請教了一些修行事。老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不藏私。
等到一行人走向涼亭,涼亭內坐而論道的雙方才止住話頭。
龍道人微笑道:“躬逢盛事。”
羅移笑道:“確實是恰逢其會。可惜沒有史官從旁記錄,沒辦法青史留名。”
老人自嘲道:“我是既見不得光、更上不了臺面的人物,不宜久留此地,就不與諸位得道高真過多寒暄了。”
站起身,老人就要離開地肺山。
此刻華陽宮之內,一座自在亭附近,出現了足足五位青冥天下十人候補。
白骨真人,毛錐。
守山閣,女冠楊傾,道號蜃樓。
徐棉,青泥洞天的主人,自創一條道統,梳妝女官的祖師。
許嬰嚀,占據一座天壤福地,她也是卷簾紅酥手的開山祖師。
“火官”羅移,衡陽王朝開國皇帝。
相比之下,境界就有些不夠看的徐續緣頗為無奈,“原來就我是個湊數的。”
他在楊傾這邊,屬于一見鐘情,一向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情思。
女大三抱金磚,徐雋娶得朝歌,自己怎就娶不得楊傾?
男子女相的楊盄伸手按住短刀,眼神炙熱。
少年唯恐天下不亂,哪肯作個太平閑人,一心想要作那亂世洪流的砥柱,火中取栗,富貴功名,建功立業在此一舉。棋盤也好,砧板也好,戰場也罷,榮辱得失,是生是死,總要轟轟烈烈走過一遭,才算不枉此生。
各懷心思。
楊傾喃喃道:“最好靜中無一事。”
龍道人唏噓不已,心道:“第三把本命飛劍,估摸著也該現世了吧。”
就在此時,一位道士,大駕光臨地肺山。
他的出現,哪怕沒有任何言語,依舊讓所有山中道士,無論境界高低,道齡長短,人人道心不穩,倍感窒息。
這位當了八千年白玉京掌教的道士,明明是站在山腳的訪客,卻讓地肺山好似客人。
山中毛錐心情復雜,楊傾神色凝重,徐棉跟許嬰嚀這雙姐妹,更是如臨大敵,哪怕是從頭到尾都不想與白玉京交惡的羅移,也覺得自己處境極為尷尬。
霎時間整座地肺山,處處光彩絢爛一閃而逝,都是悄然開啟陣法的動靜。
此地不是白玉京又如何,此時對方不曾仗劍披法衣又如何,此刻山中擁有五位候補又如何。
余斗卻沒有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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