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檗看著陳平安,“怎么辦?”
陳平安淡然說道:“我來辦。”
魏檗說道:“那么去京城一事,你就別抽空了,抓點緊。陳平安,我不是替皇帝陛下求你什么。”
陳平安說道:“好。”
魏檗自嘲道:“這么跟國師說話,是不是大不敬了?”
陳平安點頭說道:“有點。”
魏檗站起身,笑罵道:“要點臉!”
陳平安跟著起身,一起走出涼亭。
魏檗忍不住問道:“不為難?真能辦好?”
“能辦好。”
陳平安點頭道:“記得有位豪杰說過句話,跟注定不會講道理的人講理,就是你不講理了。”
魏檗有些好奇,笑道:“有機會幫忙引薦引薦,見一見這位不講理的豪杰。”
“沒問題。”
陳平安板著臉說道:“魏神君早在棋墩山就見過那位英俊瀟灑的少年豪俠了。”
魏檗伸手重重一拍陳平安肩膀,“多淳樸一少年,如今倒好,吹牛不臉紅,喝酒抽旱煙!”
陳平安沉默許久,說道:“絕不會讓劍氣長城和大驪王朝,在陳平安手上狗尾續貂。”
魏檗會心一笑,以心聲說道:“美徵道友來主動見你了,我先撤。對了,這位新號‘靈渠’、化名周艾的道友,真身是……亥。”
陳平安立即伸手扯住魏檗的胳膊,“你別跑啊。”
魏檗卻是徑直返回披云山,笑聲回蕩在涼亭附近。
人生路上多少道難關,迎刃而解,豁然開朗。
我輩相逢于青萍之末,無需言語,慨然交心。
周乎在路上姍姍走下,抱拳行禮,“見過陳山主。”
女子淡豐容,蕭然林下風。
陳平安站在涼亭外臺階底部,說道:“歡迎靈渠道友在跳魚山結茅修行。”
周乎微笑道:“不敢想象,妖族出身,會在隱官大人的山頭重新修道。”
陳平安說道:“你我都是沾鄭先生的光。”
周乎其實有許多的疑問,想要當面詢問這位年紀輕的隱官,只是真正等到見了面,反而覺得沒必要多說什么。雙方極有默契,點頭致意,擦肩而過,一個返回山頂,一個繼續下山。
陳平安在心相天地中,小心翼翼,嘗試著演練“摹拓”一手既可稱之為道術、也能說是劍術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