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修士環顧四周,一下子便膽寒起來,怎么看都像是個殺人越貨、毀尸滅跡的好地方……
黃花神譏笑道:“這會兒死到臨頭,才曉得怕字是怎么寫的了?”
年輕修士毫不猶豫從袖中摸出那顆小暑錢,拋向那位殺氣騰騰的烏桕道友,“我就這么點家當,道友犯不著殺人,若是事后被大驪朝廷追究起來,道友仙術再高,也是一樁麻煩事。”
黃花神以麈尾將那顆小暑錢卷給田湖君,“就當是你給田島主的拜師禮了。忘了詢問道友,叫甚名甚?”
年輕修士硬著頭皮說道:“元承負。”
黃花神點點頭,“名字不俗。”
田湖君哪怕內心膩歪至極,仍是接住了那顆小暑錢。
黃花神打趣道:“只是身弱擔大名,道友就不怕半路夭折?”
元承負說道:“賭唄。”
黃花神目露贊賞神色,說道:“好!那你敢不敢再賭一次?”
元承負好奇道:“怎么講?”
黃花神指了指田湖君,“賭我會不會施展定身法,由著你帶她走入青玄洞,巫山云雨一番,還能不死,繼續登山?”
元承負目瞪口呆。你們書簡湖走出來的狗東西,一個個路子都這么野的?
田湖君臉色慘白。
就在此時,青玄洞內走出一位面如冠玉的儒衫青年,元承負便有些自慚形穢,這位面生的道友,莫非是青玄洞的主人?
黃花神一愣過后,便二話不說,施展壓箱底的一門本命遁法,瞬間離開猿蹂棧數百里,卻被那儒衫青年一伸手,遙遙拽住魂魄,手掌往回輕輕拖拽狀,就將黃花神的魂魄從肉身中剝離開來,身形猶在云海中的烏桕道友,立即落了個魂不守舍的下場。黃花神忍著疼痛,思量一番,還是乖乖御風返回原地,手捧麈尾,作揖道:“學生黃花神,見過先生。”
田湖君如釋重負,至少他在場,黃花神肯定不敢胡來。
顧璨伸手一抓,將那柄麈尾駕馭在自己手中,黃花神的魂魄歸于肉身原位的同時,顧璨一揮麈尾,環住后者的脖頸,手腕擰轉,便將黃花神的頭顱給割掉了,所幸后者偏門路數駁雜,迅速掐了一道法訣,抬起雙臂,立即將自己那顆腦袋拿住。
元承負都快嚇得當場尿褲襠了。
顧璨淡然道:“黃花神,忘記我是怎么叮囑你的了?我允許你為惡,只要瞞得住我這個先生,就算你本事,因你而起的一切后果,師徒分擔便是。但是只要被我抓到現行一次,就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黃花神雙手捧著的那顆腦袋,嘴唇微動,臉上浮現出一股狠厲神色,“學生認栽,動手便是。”
顧璨臉色如常,一抖袖子,洞府外邊的空地上便憑空出現一只青銅大鼎,沸水滾滾,再卷動拂塵,將黃花神丟入其中,最后以秘法設置禁制,將黃花神整個人悶煮其中,很快就傳出一陣陣痛徹心扉的哀嚎聲響,只是片刻之后,便響起苦苦求饒的話語。
元承負癱軟在地,直到這一刻,他都信了,先前那個老家伙是劉老成,女子是田湖君,眼前儒衫青年,就是顧璨!魔頭顧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