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再次心生茫然困惑之感,天地四方何其廣袤,何處是自己的立錐之地。小夫子,何以教我?
白玉京靈寶城,龐鼎坐在秘密道場的蒲團上,突然睜開眼睛,厲色道:“這都沒死?!”
這可就非常棘手了。
畢竟龐鼎的一切謀劃,都是建立在助他成神、做成“天地通”后他必須、也注定會身死道消的前提上。
蠻荒天下也有世外桃源一般的幽秘山水,鑿崖壁為棧道,腳下就是一條嗚嗚做聲的江水,對岸的山峰花開遍野。
鄭居中走在最前邊,女子劍修流白加快腳步,輕聲問道:“鄭先生,我們先生真的已經……”
鄭居中點頭道:“周密絕無茍延殘喘任誰取笑的可能性。”
她喃喃道:“對于我們幾個而言,是好是壞呢。”
鄭居中說道:“你們若是心系蠻荒天下,就是壞事。若是私心重些,能夠自己活著,就是天大的好事。”
跟綬臣并肩走在棧道上的周清高問道:“鄭先生,我還有機會跟陳平安面對面復盤棋局嗎?”
鄭居中說道:“有可能。”
周密將綬臣幾個安排在位于蠻荒“東南角”的無名洞府內,是大有深意的。所求之事,便是那天傾西北,地陷東南。
一旦那場天地通,落個玉石俱焚的下場,大道氣運就會自動傾向于此地,這本身就是一條人間極為堅韌的青道軌跡,是“道”的大勢所趨,周密賭的,就是三教祖師和之祠,以及禮圣和文廟,再無余力,在瞬間打破這條他早早預留人間的未來道路。
可惜人間到底還有個鄭居中。
準確說來是三個十四境的鄭居中,他既然堵門了,就意味著禮圣和文廟,也已經知曉此事。
周密就干脆不上這張必輸的賭桌了,絕不當條注定落敗的喪家之犬。
作為大師兄的劍仙綬臣,自然是心情最為復雜的那個,這位飛升境劍修,有些空落落的。
昔年在劍氣長城的戰場,有那“南綬臣北隱官”的說法。
綬臣既無以往的雄心壯志,倒也不至于心灰意冷,此刻他的心緒就是兩頭不靠。
鄭居中腰間懸著幾只布袋,裝著蠻荒各地土壤和礦石。
蠻荒貧瘠的只是天地靈氣,是神仙錢。其余本該是富饒有余的,可惜大修士瞧不上,其他求而不得。
有土民架木為橋梁,橋底那條被崖壁約束的激蕩江水,濺起水花無數,雪滿山中,想來昔年蠻荒三輪明月映照下,是極美的。
鄭居中率先走上搖搖晃晃咯吱作響的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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