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進退兩難,很想與這位左大劍仙說上一句,別這樣,其實我可以走的,第一個走。
此地所有人,就算沒見過左右,卻肯定聽過左右的大名。
屋外那人,被譽為浩然劍術最高者,公認是儒家脾氣最差的讀書人,兩者都沒有什么之一。
荊蒿站起身,擰轉手中酒杯,笑道:“左先生,既然你我先前都不認識,那就不是來喝酒的,可要說是來與我荊蒿問劍,好像不至于吧?”
左右說道:“問劍過后,我是喝酒還是問劍,都是你說了算。”
懶得繼續廢話。
左右向前跨出一步,持劍隨手一揮,與這位號稱“八十術法大道共登頂”的青宮太保遞出第一劍。
門口那人,與屋內眾人,紛紛使出看家本領的遁法,紛紛從兩側瘋狂逃離這處是非之地,五花八門術法神通,一時間眼花繚亂。
卻只有那個門口那人,驀然懸停在墻頭處,因為四周如牢籠,皆是劍氣,造就出一座森嚴天地。
左右遞出一劍后,頭也不轉,與那人說道:“不認個錯再走?”
那人立即抱拳低頭道:“是我錯了!”
剎那之間,那位玉璞境修士被劍氣牢籠裹挾,重重摔在泮水縣城數百丈之外的一處屋脊上,所幸只是一身法袍稀爛,此人起身后,仍是遙遙抱拳致謝一番才遠遁。
荊蒿丟出手中酒杯,酒杯驀然幻化出一座袖珍山岳法相,杯中酒水更是變成一條碧綠長河,如腰帶環繞山岳,與此同時,在他與左右之間,出現一座百里山河的小天地。
抬手間,便是袖里乾坤的大道外顯。
卻被一劍悉數劈斬而開,百里路途,劍氣轉瞬即至。
荊蒿伸出并攏雙指,捻有一枚不同尋常的青色符箓。
堪堪打消了那條纖細劍氣,這位青宮太保手中那張價值連城的符紙,也被劍氣殘余打散靈氣,迅速燃燒殆盡,小小符箓,竟有燦若星河的氣象。
只是不知左右這隨手一劍,使出了幾成劍術?
左右持劍一步跨過門檻,提醒道:“起座天地。”
荊蒿不得已,好像聽命行事一般,只好祭出數座環環相扣的小天地。
片刻之后,這位大名鼎鼎的青宮太保,坐鎮自家天地,八十術法大道盡出,可那個左右,每次就只是遞出一劍,或破荊蒿一道術法,或數道。
至于荊蒿層出不窮的術法,哪怕僥幸成為一道道劍光下的漏網之魚,卻根本無法近身左右,稍微靠近那人,就自行崩碎。
最終左右好像與小師弟所說,打架有什么復雜的,你多遞出一劍就行了。
當真就只是多遞出一劍的左右,仗劍走出屋子,他就此御風離去,在天上攔下一位見機不妙就跑路的飛升境大修士,問道:“要去哪里?送你一程?”
馮雪濤沒有停下身影,愈發快若奔雷,朗聲道:“不敢勞駕左先生。”
左右就剛好與那位道號青秘的大修士真身并駕齊驅,說道:“可以勞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