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赴愬眼角余光使勁瞥著那女子的背影,等到確定柳歲余離開了渡船,王赴愬這才喝光了一碗酒,拿酒解渴,換個坐姿,摸了摸褲襠,“這倆臀-瓣兒,晃得我都要心慌。”
沛阿香無奈道:“你好歹是個前輩,別這么老不正經。”
王赴愬嗤笑道:“老子只是瞧,摸了嗎?”
沛阿香懶得在這種問題上糾纏,正色問道:“當年你為何會走火入魔?”
王赴愬神色平靜,“為何?自然是有拳出不得,只好逼瘋了自己。”
沛阿香嘆了口氣。
王赴愬壓低嗓音,問道:“阿香,你覺得我跟柳歲余,般不般配,有沒有戲?你可要抓住機會,可以白白高我一輩的好事。”
沛阿香無奈,擺擺手,“什么亂七八糟的,勸你別想了。”
王赴愬揉了揉下巴,“真不成?”
沛阿香神色古怪,無奈道:“我這弟子,只喜歡女子。”
王赴愬猶不死心,“只?”
沛阿香點點頭。
王赴愬猶不死心,試探性問道:“她就不能當我是娘們嗎?”
沛阿香忍了半天這個老匹夫,實在是忍無可忍,怒罵道:“臭不要臉的老東西,惡心不惡心,你他娘的不會自己照鏡子去?”
阿香姑娘哪怕罵人也是這么不爺們。
王赴愬哈哈大笑,“逗你玩呢,看把你急眼的,”
王赴愬突然收斂笑意,朝沛阿香挑了挑眉頭,“你說巧不巧,她喜歡女子。我……”
沛阿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王赴愬翻了個白眼,搖搖頭,這個細皮嫩肉的阿香姑娘,真是不經逗,背靠椅背,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水,感嘆道:“瞧見了曹慈,陳平安這么些個年輕人,他娘的真是一個個的不講道理,還有沒有王法了,比李二、宋長鏡都要年輕啊,再想一想自己這幾百年光陰,除了吃牢飯那些年,拳腳功夫也沒懈怠片刻,真是覺得練拳一事沒啥意思。”
沛阿香還在氣頭上,聽啥啥不順耳,“那就別練。”
王赴愬將那酒壺隨手拋入渡船外,笑道:“年輕練拳,是為求個無敵手,年老習武,心氣再無,只因為不練會死。可既然如今只能等死,大不痛快!”
屋內寂靜,此后唯有喝酒聲。
王赴愬冷不丁問道:“真不能摸?柳歲余是你弟子,又不是你媳婦,兩廂情愿的事情,你憑啥攔著。”
沛阿香一拍椅把手,“滾你的蛋!”
王赴愬委屈道:“我可真走了?
“你都不挽留?那我還真就不走了。”
“我得換個位置喝酒。”
王赴愬剛起身。
沛阿香就已經一掌打碎柳歲余坐過的那張椅子。
王赴愬坐回位置,晃著酒壺,“人生憾事又多一樁。”
沛阿香突然轉過頭,神色認真,望向這個脾氣暴躁還為老不尊的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