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其中一座飛升臺的青童天君,作為最早的人族成神者之一,曾經司職接引男子地仙飛升。
蟄伏于五彩天下的那位,早年在人族登天一役中受了重創,曾是披甲者麾下。
從天外降臨在桐葉洲的那尊神靈,跨海遠渡寶瓶洲,登岸之時,被崔瀺和齊靜春聯手,曾經被命名為“回響者”。
賒月繼承了一部分神位,她不單單是月宮種那么簡單,相對是最有希望躋身那個“明月前身”的高位存在。
打殺了這些高位神靈,于人間利弊皆有,好處是少了個戰力驚人的人族死敵,壞處就是會空出神位,周密登天后,自然就可以塑造出一位補缺的嶄新神靈。
在萬年之前,這些高位神靈,可不是什么好相與之輩,只是萬年之后,一方面是天道崩塌,就像一位十四境大修士,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攻伐手段,再就是天地間那座無形的文字囚籠,對神靈禁錮極大。
文海周密,曾經自創文字,已經在蠻荒天下流傳數千年之久。
就是為了讓新舊神靈,重返人間之時,都可以盡量脫離禮圣制定出來的那座文字囚牢。
不出意外,眼前這座蠻荒天下,就是新天庭眾多神靈在人間落腳的渡口了。
遠古神靈的唯一言語,其實類似如今修道之人的所謂心聲,只是類似,而并非全是。
方才被陳清都一劍斬碎金身的高位神靈,名為“行刑者”,曾是持劍者麾下,天下妖族,尤其是受罰真龍,吃苦極多。
不過神性不全,應該長久沉睡之時,加上早就被托月山剝離出了一部分殘余的本命神通,雪上加霜,當然,只是不比當年那么擅長打架,絕對不意味著好殺。
而那個被托月山當做殺手锏之一,專門用來針對阿良和左右的高位神靈,大概是那尊名為“寤寐者”的存在了。
本命神通之一,是囚禁夢魘中。老話說夜長夢多,還是后世化外天魔萬千的一部分根源所在。
還有那擁有一門“止語”神通的“無言者”,又名“心聲者”。
以及造就出眾多日月、無數山河秘境的“復刻者”,又名“想象者”和“鑄造者”。
當然這些古老神靈稱呼的命名,都是登天一役結束后的說法。
不被文字記載,就像一部老黃歷的最前邊,專門為這些古老存在,留下空白一頁。
人生在世,好像孩子什么都好奇,年輕人什么都知道,中年人什么都懷疑,老人什么都認命。
至于好人不好人的,人心各有一桿秤,很難說誰一定是好人。
只是希望以后人間千年萬年,不要無視那些沉默者的付出。
一個孩子年紀太小,做不了更多。
其實一個年紀大了的老人,也未必能夠多做什么。
陳清都揉了揉下巴,舉目遠眺蠻荒天下。
差不多還能遞出一劍。
與誰問劍?
砍誰好呢。
那個重返蠻荒天下的白澤?
白澤與小夫子關系不錯,跟我陳清都可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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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與緋妃行走在一條曳落河支流的干涸河床之畔。
緋妃察覺到了劍氣長城遺址那邊的一絲異象,驚心動魄,輕聲問道:“白先生,那個老不死其實……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