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落魄山有一點最好,境界啥的,根本不頂事兒。
石柔摸了摸孩子的腦袋,輕聲道:“一家人不許說氣話。”
其實落魄山上上下下,石柔不太怕誰,怕的就只有崔東山,他真是什么怪話損話都說得出口,比如……遛鳥。
不過那是不堪回首的老黃歷了,這些年已經好太多,尤其是只要山主在家鄉這邊,崔東山平時對誰都給個笑臉。
崔東山上次帶了個妹妹崔花生回來,還送了一把檀木梳子給石柔,三字銘文,思美人。
阿瞞踩在小板凳,趴在柜臺上,板著臉伸出一只手,對陳靈均說道:“別跟我扯虛的,有本事就幫她還債,然后愛吃多少就拿多少,吃沒了,我親自做去,覺著不好吃,怎么罵我都行。”
陳靈均抬了抬袖子,“他娘的,陳大爺這輩子大風大浪的,坎坎坷坷,幾籮筐裝不滿,都不稀罕多說,唯獨沒在錢上邊栽過跟頭,說吧,多少銀子?!”
白發童子轉頭,腮幫鼓鼓,含糊不清道:“別啊,欠著就是了,又不是不還。欠人錢好過欠人情。”
陳靈均來到白發童子身邊,如果不是大白鵝道破天機,還真瞧不出是個小姑娘。
之前小姑娘不是這個名字,芝蘭。
然后陳靈均就不樂意了,好說歹說了一番,才讓她改名為箜篌。
“老妹兒,聽陳大哥一句勸,小姑娘家家的,取名字,最好別帶草頭字。”
昔年歲除宮,女官天然,道號鳳首。
她最心愛之物,便是一件箜篌,龍身鳳形,纓金彩,絡翠藻。
白發童子腮幫鼓鼓,含糊不清道:“別老妹兒老妹兒的,難聽得很,趕緊換個說法。”
陳靈均為難道:“可你也沒帶把啊。讓我喊你老弟,真心喊不出口。”
白發童子沒好氣道:“一邊去。”
陳靈均只得去隔壁鋪子找賈老哥喝酒。
賈老哥一肚子的江湖道理,能說那趨炎附勢之輩,只會在體面上鋪展。
自古人忙神不忙,那就更需要忙里偷閑了。還說自己也曾是個風流倜儻的俊秀男子,可惜了早歲哪知世事艱的浪蕩生涯。
這不比那些婆姨光棍漢的村頭碎嘴,雅致多了?
哥倆好,一個熟門一個熟路,很快就張羅起一個酒局,對坐喝酒,今兒陳靈均帶了兩壇好酒過來,賈老神仙呲溜一口,打了個顫,好酒好酒。
陳靈均盤腿坐在長凳上,嘿嘿笑道:“喝酒放水兩哆嗦。”
老神仙拇指擦了擦嘴角,“三個才對。”
一老一小,哈哈大笑起來,喝酒喝酒。
賈晟來自一個中部藩屬小國,一個叫亳州的地方,說家鄉那邊,自古就是酒鄉,麻雀都能喝二兩。
以至于如今連隔壁的小啞巴,都學會了罵人,不如一只亳州麻雀。
陳靈均突然皺了皺眉頭,放下酒碗,心聲道:“騎龍巷來了幾個道行不低的,賈老哥你先去后院,如果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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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是鬧事的,你再出來待客。”
目盲老道人笑道:“不打緊,讓老哥會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