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點意思的地方,是古有兩位仙人,曾在山中對弈,松下只留一局殘棋,不知人間春去秋來。
黃庭去那邊逛過,確實有點門道。
她轉過頭,看到了小姑娘朝這邊走來,等對方走近了,黃庭就走向茅屋,小姑娘就跟著,極有默契。
茅屋內,唯有一床一凳,入冬后,再添了一只火盆,角落放著一袋子木炭,黃庭坐在床邊,雙腳踩在火盆邊沿,身體前傾,手持火鉗,撥弄炭火。
令狐蕉魚蹲在一旁,伸手取暖。
黃庭說道:“有凳子不坐?”
令狐蕉魚這才起身挪步,坐在那條長凳上,與黃庭圍爐對坐。
黃庭隨口說道:“令狐蕉魚,又焦又糊的魚?給你取了這么個名字,你爹娘怎么想的?”
令狐蕉魚笑道:“黃婷姐姐,這里邊是有門道的哦,當年娘親懷上我后,有天做夢,夢見一叢芭蕉綠蔭下水潭幽幽,有條魚兒,上浮游到岸邊,魚兒抬頭與娘親對視,還說話了。爹娘都覺得是吉兆,就有了我這么個名字。”
如今山上,長輩和同門,都會刻意繞開她爹娘不說,當然是好心,怕她傷心。
可其實她不會多想的,甚至會覺得,
爹娘是那么好的人,為什么不說幾句呢,肯定是高興過于傷心的。
比如現在。
黃庭問道:“北邊的寶瓶洲,有那大、小龍湫,跟你們有淵源嗎?”
令狐蕉魚一臉茫然,“啊?”
她是頭一回聽說寶瓶洲那邊也有個小龍湫。
黃庭問道:“想不想跟我去太平山修道?”
令狐蕉魚想了想,搖搖頭,怯生生道:“不了吧。”
黃庭也只是臨時起意,隨口一說,小姑娘不愿意就算了,打趣道:“反正你不愁嫁。”
云窟福地最新的花神山胭脂榜,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剛好位列其中。
令狐蕉魚有些難為情,抬頭看了眼炭火光亮映照下的女冠姐姐,對方可要比自己好看多了。
黃庭指了指墻壁上掛著的一把佩劍,笑道:“跟你不一樣,我是劍修。臉蛋漂不漂亮,可當不了飯吃。”
至于那把從五彩天下帶回的佩劍,是她從一處秘境遺址中撿來的。
約莫是仙兵有靈,算是自動認主,亮起一道劍光,就直奔她而來,她當時只是跟在一大幫仙師后頭看熱鬧,
見那些中五境神仙們又是布陣,又是啥的,忙忙碌碌很辛苦,而她就是無聊散心,那會兒的五彩天下,一個金丹地仙,就敢開宗立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