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種,晝伏夜出,喜歡使用暗殺,匕首、軟劍和袖箭之流,用得出神入化,當然都是山上煉制的法器了。
劉桃枝,此外還有類似至今不知姓名的櫻桃青衣,西山劍隱這類陸地劍仙一流,都在此列。
雙方多是年幼時分,被高人相中資質,帶入山中修行,少則十年,多則甲子,就會下山歷練。喜歡剪紙作符箓馬驢,行事風格,極為果決,多是替百姓伸冤,為弱者撐腰,例如德不配位的帝王將相,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手段暴虐卻行蹤不定的山澤野修,心思歹毒卻手段隱蔽的譜牒修士,都在被殺之列。
只是因為這類刺殺,在浩然天下很容易被視為某種私怨仇殺,所以一直不被山巔修士留心。
梁爽還是因為一次偶然,在一處靈氣稀薄的荒郊野嶺,看到了兩個消瘦的身影,口銜匕首,在崖壁上攀援,身形矯健若猿猴,而且相互間好像還需要阻攔對方的登高,其中一個小姑娘,被同行登高者扯斷一截枯枝,擲若飛劍,躲避不及,被擊中頭顱,要不是下墜過程中抓住一根藤蔓,就要墜崖身亡了,手持藤蔓,依舊險象環生,隨風飄蕩,而那同行少女,不著急登高,從腰間布袋中摸出一顆顆石子,丟擲而出。
她們的年紀都在十一二歲,要說那兩個小姑娘的修士境界,不值一提,才是四境修士,尚未洞府境,但是她們的眼神,以及那種將生死全然置之度外的氣度,令老真人記憶深刻。
梁爽便開始好奇兩個孩子的師承,反正在哪里修行不是修行,老真人就隱匿身形,在鄰近山頭,等了幾天,終于見到了一位駐顏有術的女子修士,元嬰境,她當時身邊又帶著個約莫十歲的女孩入山,新收的弟子,看著像是個大戶人家里邊拐來的。之后元嬰女修再帶著那個搶先登頂的少女,走了一趟數千里之外的州城,最終少女手持那顆頭顱的發髻,將其輕輕抬起,與之對視。
少女當時眼神冷漠,一顆道心,古井不波。
那一幕,看得老真人心情復雜。悄然離開之后,梁爽返回自家道場,有次龍虎山的小趙登山,老真人想起那場遭遇,就問了此事,結果那小趙也是個一問三不知的,趙天籟只是離開前輩的那處道場,返回龍虎山后,過了幾年,才符箓傳信一封,算是找出了一條大致脈絡。
而且小趙還猜測這些刺客,看似松散,各行其事,相互間并無聯絡,但是極有來歷,具體是誰發號施令,龍虎山還要再查一查。
梁爽笑道:“既然正事聊完了,與你們積翠觀討杯茶喝。”
呂碧籠心如死灰,神色黯然,帶著老真人和那年輕女冠來到一處道觀雅間,魂不守舍,只得乖乖為煮茶待客。
梁爽結果一杯茶,笑著道了一聲謝,抿了一口清茶,點頭道:“好喝。行路窄處留一步與人行,便是行大道,滋味濃時減三分讓人嘗,便是真滋味。”
就像崔東山來時路上所說,這個積翠觀呂碧籠,也就是貪生怕死,慫恿虞氏皇帝避難而逃,倒是與蠻荒妖族并無勾結,不過不耽誤自己嚇她一嚇。如呂碧籠自己所說,之后具體如何處置她,就是書院和文廟的事情了。
梁爽望向門外庭院內一本歷經數朝的古老牡丹,在這冬末時節,依舊花開艷麗,再過百余年光陰,估計就可以孕育出一位花魄精怪了吧。
老真人飲茶如喝酒,盡顯豪氣,再次遞出手中那斗笠盞,“滿上。”
你們文圣一脈的嫡傳弟子,好像做事情都這么喜歡嚇唬人?
師兄挽天傾,師弟補地缺。
(本章完)